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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关于朱成之事,你还知晓旁的事情么?”
柳阳仔细回忆了一番,还是摇了摇头,“没有了,他这个人口风挺紧。”
正在这个时候,一直没有吭声的柳阴突然说道,“朱成说他办好了这件事,就会回苏州娶春灵姑娘。”
他的声音十分的低沉,像是寺庙里有些沉闷的古钟。
“我同他说话的时候,他不小心一只脚踩到了狗屎,张嘴就骂皇城司的张大人,应该对他恨之入骨。”
柳阳听着柳阴这句大实话,一下子变了脸色,他有些惶恐的看向了顾甚微。
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位女郎君腰间挂着的那块令牌,她来自皇城司,张春庭就是皇城司的头儿。
顾甚微听着,心中有了琢磨。
她轻轻地摇了摇头,“这朱成是挺失礼的,狗屎又不是张大人拉的,怎么好骂他呢?过分了。”
柳阳这下子更惶恐了,他猛地抬手一把将柳阴的脑袋瓜死死的按了下去,柳阴不明所以地挣扎着想要抬头,看上去就像是缸里怎么按都按不下去的水瓢一般,有些滑稽可笑。
顾甚微没有再多问什么,转身朝着门外行去。
“若是想起什么,去御史台直接寻我。”
韩时宴瞧着,连忙扔下了一句话,朝着顾甚微追了过去。
兄弟二人就这么低着头,一直到门前没有了动静,柳阳方才松了手。
屋外的雨停了,刮起了丝丝微风,院中的树枝轻轻地摇晃着,像是张牙舞爪的鬼影。
柳阴挠了挠头,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弟弟,“小弟,官差为什么突然来找我们?”
柳阳朝着天空看了过去,他稚气的脸上带着悲伤,“因为关御史他死了,我们害死了他。”
……
深夜的汴京城并不算很冷清,勾栏瓦舍的灯火照亮了半个夜空,不管身在哪一处,都仿佛能够听到若有若无的曼妙歌声。
顾甚微紧了紧身上的外袍,打了个喷嚏,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,喃喃出声。
“汴京城里下的雨,都是脂粉味儿的。”
韩时宴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,抿了抿嘴唇,到底没有说什么。
“韩御史接下来要去哪里,我送你一程。
是去公主府,还是去关御史家中,亦或者是再回芙蓉巷?”
听到芙蓉巷三个字,韩时宴深深地看了顾甚微一眼。
“去芙蓉巷,我怕夜长梦多。
万一那位花魁娘子也像柳阳一样,怕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不选我,那我岂不是兑现不了对顾亲事的承诺?”
“她不来找我,我可以去找她。”
韩时宴见顾甚微已经上马,不等她“老鹰抓小鸡”
,抢先一步自己上了马。
顾甚微瞧着好笑,揶揄道,“我还以为韩御史担心今晚我去将那绿翊严刑拷打一番……”
“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之一”
,韩时宴一板一眼的认真解释道。
顾甚微摇了摇头,拍马而去。
马拴在了芙蓉巷的巷子口,一下马车,就有一道黑影闪了过来,正是之前发现茅厕男的下属张延。
他冲着顾甚微抱了抱拳,说道,“大人,关御史被杀的一事,在芙蓉巷中已经传开了。
适才走了不少人,我们不好拦,不过在暗中记了名册。”
“绿翊楼被开封府封了起来,吴推官已经将关御史的遗体运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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