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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的。
她说她不恨他,只是不想见到他,可以当做是个有一段过去的陌生人。
她可以为了报仇,为了讨回公道而不择手段。
就算是利用他,利用他对安安的在意,对她的歉疚,理所当然。
可当那些情绪一起涌上心头的时候,她才发现,她做不到。
她恨他,恨他当初的冷血,恨他的反复,恨他的不确定。
她在最需要他的爱的时候,他不肯爱她。
却在她最不需要的时候,竭尽所能的来爱。
那种不合时宜的不甘,衍生而成了怨恨,到最后变成了缠绕彼此的罪孽。
她已经分不清楚,也无力抗拒。
男人一直打电话过来,她从倒车镜里还能看见她的车就在身后。
她接了电话,那头就传来男人压抑的怒吼,“浅浅,停车。”
她没说话,只是凭借着本能转动方向盘。
叶梓安住的半山别墅,这里只有他一栋别墅,所以盘山公路虽然险峻,但并没有其他车辆路过,所以她一路开的很快,却还没有出事。
车子里,叶梓安心底里充斥着悔意,明知道她肯来求他,已经是把她的骄傲和自尊踩在脚下的妥协,他本不该问她那些。
让孩子在她眼皮底下被绑架,她该是多么的懊悔和痛苦,他实在不该再让她去回忆,让她再痛一遍。
“浅浅,我向你保证,安安一定会没事的。
但是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,难道你想安安被救出来,却没有了妈咪吗?”
她再这么开下去,出车祸是迟早的事。
吱!
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,堪堪在悬崖边停了下来。
叶梓安悬着的心骤然一松,紧跟着踩了刹车。
凌浅沫打开车门下来,看着大步过来的男人,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,有些语无伦次,“抱歉,我……太担心了,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只手捞进了怀里,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嵌进他的胸口,“浅浅,你别这样。”
他的声音透着惶恐,还有蚀骨的悔意和歉疚,“任何时候,都不要让给自己冒险。
浅浅,我会护着你,这辈子我都会护着你。
不管你想做什么,我都帮你达成。”
凌浅沫被他抱在怀里,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,眼睛看着男人背后熟悉的宾利尚慕,低低的道,“就算是我让你杀人,你也会去吗?”
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,声音听起来格外虚弱,“就算那个人,可能是你最在意的人,你也下得去手吗?”
男人的手抚上她的短发,短促而低沉的笑从胸腔中发出来,“没有人比你更让我在意,所以听话,跟我回去。”
他看着她的脸,手指描绘她的五官,想把她眉宇间的折痕抚平,“安安的事情交给我,其他的事情,也交给我。”
“好。”
她点头,唇角荡开一缕笑容,“叶梓安,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。”
从他怀里退出来,身子往后退了两步,眼睛看着他,“那我回去收拾一下,如果、如果绑匪打电话给我,我就通知你。”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叶梓安一把拉住她的手臂,另一只手已经去开车门,不容置喙的再次强调,“我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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