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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婵道,“都城迟早要迁回长安,到时再添置,可就晚了。”
我更加不明白:“你怎知?”
若婵一笑,“我自有我的路子。
雍都太小,朝廷稳固下来,还是要回长安。”
说罢,她瞥瞥我,“大公子未同你说过?”
我没答话,心中却有涟漪。
“……夫君会重建长安?”
“……我会。
夫人愿与我一起么?”
那些声音似远似近,又似乎在心底从不曾离去。
我低头蹭蹭阿谧的头,把思绪从神游中拉回来。
“你还要扩大伎馆?”
我岔开话,“公羊公子如何说?”
“管他何事?”
若婵瞥我一眼,微微皱眉。
“你与他就这样?”
我试探道,“你不怕有一日他被谁抢走了?”
“走就走吧。”
若婵似乎全不在意,冷笑,“谁缺得了谁?”
我不再言语。
阿元说,若婵一直对公羊刿避而不见。
这两人的性情一样倔强,谁也不肯让一步,我其实并不想管。
可公羊刿对我有恩,以我对若婵的了解,她对公羊刿也并非无情。
“我是不像你。”
若婵似乎窥着了我的心思,淡笑,“我在后院里里待不住,大公子也不会突然神鬼不知地离你而去。”
我伸着指头让阿谧捉来捉去,片刻,亦笑笑:“是么。”
魏郯的消息终于传回来。
十日之后,家人来禀报,说魏郯的大军还在路上,不过前军已经到了新安。
使者带来的消息,是魏郯的手书,三五日一封。
他似乎时忙时闲,以致信的长短很是不一样。
长的时候,他能写成流水账,今日吃什么饭,白日做什么,晚上做什么,还有他睡觉时很想我和阿谧;短的时候,只言片语,说些安好之类的话。
除此之外,也有别的消息传来。
阿元出府探望一次李尚之后,回来告诉我,前方的局势似乎有些紧张,魏郯在新安出来的邰州、稔阳、汝南一带征丁征粮,并以驻军为名将好些乡邑城池的民人迁走,事情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。
我不懂这些军政之事,特别是魏郯那样一个诡计频出的人,他领军在外,做事自有他的道理。
八月来到,天气也开始晴雨不定。
任姬临盆的日子渐近,郭夫人命人在偏院收拾出一间厢房来,给她做产室。
就在刚找好稳婆和乳母的那天夜里,任姬痛呼出声,第二日凌晨的时候,生下了一名男婴。
魏郯有了一个新的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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