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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下人在山族并不能得到尊敬,因为在山族人心中,山下人都是柔弱可欺的弱者。
即使是与山族合作良久,带给他们巨大利益,而被邀请参加祭祀之典那些人,也只是肉多一点的兔子,安全无害,容易食用。
他们仅被允许住在简陋的屋子里,没有安全的保障,更别说隐私的尊重。
盛华月走到窗边,伸了个懒腰,还没怎么看窗外的景色,就看见有人匆匆忙忙地赶来,从门口探进来一个光秃秃的脑袋,四下张望。
“基訑、鹊兴,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。”
脑袋的主人很快锁定在正在打扫的两个人身上。
他震惊地看了那两个人一会儿,回过神来,朝他们招了招手,示意他们快跟自己出来。
鹊兴眼神无意识地飘过站立窗边背对他们的盛华月,跟着基訑出了门。
没过多久,鹊兴又拽着基訑进来。
之前那人传完话就已经离开了,基訑本来也想直接走,只是鹊兴坚持先进来求一个许可。
他恭敬开口道,“大人,族中大长老召我们前去,不知道有什么事情,您可以允许我们暂且离开一会儿吗?”
山族的结构比较古老,由许多个大大小小的山寨组成,有一个名义上的首领,被为族长。
其中,最大的山寨有五个,他们的首领一起商量关于整个山族的大事。
而泰伊山寨主要负责祭祀。
至于“大长老”
,因为威望高,作风强硬,得到许多强壮勇猛的山族人支持,相当于泰伊山寨实际上的首领,也兼任整个山族的祭祀主持人,所以被称为“大长老”
。
“可以。”
盛华月头也没回,浅色的衣带轻轻飘起,在空中挽了个花。
“如果......”
鹊兴非常犹豫,但还是不敢不开口,“如果大长老召我们的事情与您有关,我们可以说多少?”
如果未曾得到这位临世妖王的允许,而背地里肆意谈论评价......他觉得他的命真没这么长。
基訑奇怪地看了鹊兴一眼,觉得这个人真是没救了。
“该怎么说,就怎么说。”
分明是清亮悦耳的嗓音,鹊兴心里却不知怎的,有了种被泰伊山压在山脚的感觉,那个纤细的背影也仿佛巍峨起来,而他只是地上一只抬起头的蝼蚁。
“必遵从您的意志!”
鹊兴语气更加恭敬,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基訑吸了一口气,震惊地伸出手,想把昏了头的鹊兴拽出去。
鹊兴身体一动,摆脱了基訑的手掌,低着头,倒退走出了屋子,才转身离开。
听着两人离开的脚步声,盛华月以掌心揉了揉怀中青鸟的头,抽出了鸟腿上绑着的信。
“辛苦你了,诏兰。”
盛华月之前正是发现了窗边的诏兰,以自己的身体挡住它,才一直背对着基訑与鹊兴两人。
他们以为她是在欣赏风景,却不知她正在做一个选择。
关于山族的未来。
诏兰安安静静地躺在盛华月柔软的怀里,蹭了蹭她的指尖,双翼自然垂下,脑袋再一偏,一副累坏了要抱抱的样子。
盛华月阅读完鸣鸩送来的信,指尖稍动,信纸瞬息间化为乌有。
一手怀抱诏兰,一手给它顺了下羽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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