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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停住了脚步,“事实就是这样,你还要罚我大哥吗?”
“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,”
我回头看他,“你就没有看出来我到底为什么罚他吗?”
他没说话,狠狠地看着我,想要将我咬碎一般。
我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沈从,你还是太年轻了。”
说着,我便往外走去。
“他会死的。”
沈从嘴里猛地飘出了这么一句话,我忍不住停住了脚步,听他说道,“他对大皇女做的事,陛下都对他做了一遍。
他本身就已经伤及肺腑筋脉,又被凤后以烈酒所激,不好好养个大半年根本好不了。
来你这里之后,下人按白少棠的意思,对静心水榭多有苛刻,整个冬天都没有炭火,药方里的药材也都被他们偷换成了一些便宜货,连饭食都是冷的。
“他早就撑不住了。”
我静静地听着,脑中一片空白。
“可他怕你不高兴,说是要守着你们之间的约定,连影卫都不用。
连叫人送些炭火、药材,他都没有去做。
而你呢?还要与白少棠卿卿我我!
我大哥怒急攻心,在床上躺了那么久,你却看都不来看一眼,我是见他实在撑不住了才对外通信的,可你们……”
“沈从,”
我打断他,说出话时,连我自己都感觉冰冷,“谁告诉你,你对别人好,别人就一定要对你好?
“我喜欢的是苹果,你却总是给我梨,最后又因我不送你梨而不开心,这天下的事,未免太没道理了。”
沈从愣住,他看着我,眼里全是难以置信。
我看着庭院里的大雪,慢慢说道:“你们本可以走的,我没拦住你们。
你们可以不受这样的气,他也可以不受这样的伤,可你们坚持要留在舒府,这样对你们不好,对我也不好。
你今日责怪我,又哪里来的立场?难道他如此欺我、逼我,我还要步步忍让吗?我本就不想娶他,我本就只是想和白少棠白首到老,我和一个我想跟他白首到老的人卿卿我我怎么了?这是你家主子的执念,却把我的幸福牵扯了进去,难道还不允许我反抗一下吗?”
我僵硬着弯了弯嘴角,“沈从,你家主子的爱,未免太霸道了。”
又或者,那根本就不是爱。
沈从一言不发,我转身离开,准备上朝。
等我准备好一切时,外面传来了话,说沈夜晕过去了。
我点头,没有多言,起身去了马车。
其实那一刻我想去看看,可我也知道,我不能去看。
我木然地在早朝上站了一日。
回家路上,母亲有些咳嗽,我没有在意。
等回到家里,母亲就彻底病倒了。
这样一来,我便更没有时间去看沈夜,我克制住自己,不去问有关沈夜的一切。
母亲病了两个月都没有起色,反而越来越严重,连春节舒府也都是敷衍着过了。
等到开春的时候,母亲已经没法下床,而陛下也如母亲一样感染了重疾,于是早朝便由大皇女代为主持。
我越来越心慌,就像热锅上的蚂蚁,让人拼命给我姨母舒染传信,对方却音信全无。
等我实在没办法的时候,外面突然有人来报,说沈夜带了个大夫过来。
我赶忙让人请进来。
那么久没有见沈夜,我发现他清瘦不少,眉宇之间失了往日的温柔,带了一层寒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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