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咯噔,咯噔。
女人向前走了两步,堪堪停在两个男人面前,居高临下地睨着脚边这两只瑟瑟发抖的蝼蚁。
她忽而蹲下身子,提起了滚落在一旁的马蹄灯。
幽幽的灯光直直打上了她的脸。
蜷缩成一团的两个男人在看清她容貌的瞬间同时发出了骇人的尖叫:“你你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女人勾唇一笑:“呵,我是谁?我是你们的拘魂使。”
话音未落,尖尖的指甲已抹开了其中一个男人的动脉。
“姑奶奶,姑奶奶饶了我们吧,我们也是身不由己……”
另一个男人语无伦次地朝女人磕头。
咚咚咚。
磕头声一下沉过一下,与那汩汩的动脉血流声夹杂在一起。
磕头声响到第二十一下时戛然而止。
与此同时,马蹄灯燃尽了最后一丝寿命,噗地跌入了黑暗。
夜色深处,又传来了一阵猫头鹰的啼鸣,似哭似笑,似哀似叹。
鹅蛋脸,远山眉,点朱唇,银贝齿。
带牡丹纹样的贴身旗袍裹出了袅娜的身段,一双藕似的手臂半举着一个绣有牡丹图样的小圆扇。
一双单眼皮的眸子怯怯地看来,直叫人心头发软。
贺子池啧啧道:“漂亮吧?”
书玉瞥他一眼:“你得意个什么劲?”
贺子池讪讪地住了嘴。
“这画像哪来的?”
书玉问。
贺子池答:“十七姨太太刚进张家时张警司请画师给做的小像。”
“你不觉得,这美人有些眼熟么?”
书玉看了半天,皱眉问道。
贺子池不解:“我可没有见过。
难不成你见过?”
书玉摇头:“并不是说她的五官,而是她的装扮。
你不觉得这位美人的衣着和饰物都和张警司的太太有几分相似么?”
这么一说,贺子池醒悟过来。
还真像。
那旗袍,那圆扇,甚至那妆容,都像极了张警司的原配。
他下意识地往美人的脚看去,奈何小像并没有绘全身,堪堪截在了美人的脚踝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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