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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凑捏着指腹,想了想,抬手拿起桌上的酒瓶,给自己杯子填满,起身端着酒杯跟一桌处长院长主任说了几句漂亮话,又干脆利落地将杯中的酒喝完后,才暂时从席上退出来。
婚宴厅这一层都被邓家包了下来,要去洗手间得从正厅里出来,路过一个小阳台,再走过一小段距离的长廊才找得到。
池渊过去的时候,闻桨正站在干手器前烘手。
“嗡嗡”
地动静盖过了他的脚步声。
等闻桨从洗手间公共区域的镜子里看见他的身影时,似乎还被吓着了,看着他,半天都没说出来话。
池渊也看着她,眼眸漆黑,直白而戳人。
他轻笑了声,问:“怎么了,这么看着我。”
闻桨大约是有些醉了,反应慢半拍,放下胳膊规规矩矩垂在腿侧,指尖无意识地扣着裤缝边,“没事。”
“那回去吧。”
池渊转身往外走,闻桨跟了两步,想起来自己出来的主要目的,脚步倏地一停,叫了声他的名字,“池渊。”
他也停下来,回头看她,“嗯?”
“你先回去吧,我等会再回去。”
“怎么了?”
闻桨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尖,倒是坦诚,“不想回去喝酒,昨天喝多了,胃难受。”
池渊哦了一声,拖着腔笑道,“其实我也不想回去,跟他们领导喝酒,累得慌。”
“……”
婚宴厅附近有个露天小阳台,里面放了个圆桌和两张单人沙发,角落里还分别摆着两盆富贵竹。
外边路过的服务员透过未放下的帘子看到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人,上前贴心的将帘子完全放了下来。
池渊侧头看了眼,又懒懒地收回了视线。
四月份的平城已经完全回温,春风拂面也让人觉得舒适,两人平常在一起话不多的优势在这时完美的体现出了优势。
已经习惯到让人察觉不出来尴尬。
闻桨大概是真醉了,自从坐下来后,就觉得脑袋昏沉沉,被暖洋洋的太阳一烘,更觉困意泛滥,叫人好睡。
可她也不敢真睡过去,更何况此时此刻旁边还坐着人,想睡不能睡,只能垂着眼,靠着那点残存的意识勉强抵抗着睡意。
大约过了好一会,就在闻桨扛不住要彻底睡过去时,耳边忽然听见池渊低低沉沉的声音。
“你大学的时候……”
后面几个字他说得太轻了,闻桨没听清,揉着眼看过去,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两张沙发的摆置不一样,池渊的那张稍稍靠里些,也更加避光,他的轮廓有些模糊,但模糊归模糊,英俊也还是照样英俊。
这会,他正一瞬不动地看着闻桨,“没什么,我就是好奇,你后来考试睡着了没。”
“……”
他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且奇怪,闻桨愣了几秒,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先前在婚宴播放的那段视频中的事情。
那是大一上学期的事情,闻桨到现在依然记忆深刻,“睡着了,睡了半个多小时,最后被巡考的校长给叫醒了。”
“后来呢?”
闻桨靠着沙发,抬眸看着对面被阳光折射出粼粼亮光的高楼大厦,语气闲闲,“后来我就被校长以不尊考纪为由给赶出考场了。”
池渊笑了笑,转头和她看着同一个方向,没有将心里那个真正想问的问题说出来。
婚宴还没结束,躲也只能躲一时,回宴厅的路上,闻桨随口问了一句,“你什么时候回溪城?”
“还要过几天。”
“谈项目吗?”
“差不多。”
池渊看了她一眼,“你什么时候回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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