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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知打扮好了,青娘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成果,满怀欣喜,语气带了丝骄傲,道,“娘子当真极美!”
说话间,马车已进了广牧,缓缓行在街道上。
蓦地,一声马蹄嘶鸣声,马车骤然剧烈摇晃了一下,随后,猛的停了下来。
青娘正要出口询问,却听外边传来李多气愤的声音。
知知忙叫住她,“青娘,别慌,先等等。”
马车外,数十名书生俱站在街道中间,牢牢将马车挡着,书生面上满是义愤填膺之色,俱轻蔑地看着李多。
李多不由得纳闷,他对读书人还是有几分敬重的,客气道,“几位可否让个道?”
为首的书生姓聂,穿的倒人模狗样,说起话来可就不怎么样了,他摇着折扇,道,“不让。
为何要让?我不给陆逆的走狗让路!”
“嗨?!”
李多顿时来气了,大声喝道,“我见你是个读书人,待你客气几分,你倒蹬鼻子上脸,还来劲儿了?你说谁是走狗?!
你唤谁叫陆逆?”
两人这么一吵,街道上渐渐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,将道路挤得严严实实。
聂槐巴不得如此,轻轻瞥了眼李多,拱手扬声道,“诸位父老!
一月前,广牧陷困,蒋鑫军队虎视眈眈,何等危急时刻,吾郡上下一心,以钟氏为首,军民一心,将蒋鑫军队阻于城门之外。
如今,诸位可知,钟氏何在,钟老爷子何在?”
钟氏在广牧很得民心,聂槐稍一暗示,众人便俱低声议论了起来。
聂槐折扇合拢,遥指郡守府的方位,义愤填膺道,“诸位可知,数日前带军入城的陆铮,已将钟氏逐出郡守府,如今那里,早已换了主人!”
此言一出,众人哗然。
李多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,怒指道,“你这书生不要胡说八道!
分明是钟老爷子自己让出来的,千户何曾相逼?!”
聂槐不慌不忙道,“让?钟老爷子仁厚,不肯言陆铮恶劣行径,然举郡上下,何人不知?钟氏向陆铮求援,陆铮本该即刻出兵,解广牧之困,偏偏为一己私利,视全郡百信如蝼蚁,按兵不动,直到广牧失守的前一刻,才缓缓而至,如今邀功请赏,焉知多少无辜冤魂,死于蒋家军队刀下!”
“为一己私利,不顾黎民,是为不仁!
仗着钟氏仁厚,挟恩图报,占广牧,是为不义!
不仁不义,此等汲汲于名利之小人,有何资格入主广牧?!
我唤他一声陆逆,有何不对?这车上乃是陆逆亲眷,倘若我说的有半分不对,何不出来同我驳一驳?”
“聂兄说的没错!”
聂槐身后的学子们俱声援他,一时之间,“陆逆”
二字不绝于声。
“你——”
文人牙尖嘴利,李多一介武夫如何能说得过,气得拔刀。
聂槐巴不得李多拔刀,眼中划过一丝得逞之色,正要继续刺激李多,忽的,李多身后的马车传来一句“李百户,不可”
!
这声音出自女子,软而不媚,柔而不佞,语气沉静,聂槐不由得心头一荡,再看李多,已经将刀插回了刀鞘。
聂槐心下失望,这时,便见马车帘子被掀开,一年轻女子缓步而下,她肌肤雪白,眉眼精致,一身华裳,身段苗条婀娜,气质温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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