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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磐注视着我,双目澄明如镜。
我想起以前阿芙对我说起过她家的黄狗,和阿芙很要好的,阿芙离家的时候,黄狗跟着她走了五里,一直悲鸣。
我当时听到这事,还跟阿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得一塌糊涂。
原来如此。
没想到若磐对我的心意也执着至此,即使是天庭那人人想去的地方他要不屑一顾。
我望着他,感动不已。
不枉我待他好,看他沉默寡言,没想到心里这般有义气。
许是被我盯得不自在,若磐微微转过头去,天光下看着,那脸上竟起了些不自然的淡红。
“若磐,你伸头过来。”
我微笑道。
若磐一怔,少顷,依言将头伸向这边。
“乖狗。”
我摸摸他的头顶,笑眯眯地说。
说是打柴,樵夫们要忙上一日的活计,在若磐手上却简单得很。
他使出一阵厉风,大段的树枝就裂作长条从树上坠了下来,半月的柴火都不愁了。
若磐将木柴收起,打成一大捆,负在背上,大步朝前走去。
我跟在他后面,觉得不论怎么走也跟不上那步子,出声埋怨:“你慢些。”
若磐却像没听到一样,步伐愈发快了。
这是怎么了?我狐疑满腹,觉得这天狗实在变脸如变天,不过摸了摸头,不高兴便说出来,何至于拉着臭脸。
心里腹诽着,我紧走几步,想赶上若磐。
凉风缓缓拂过耳边,突然,那种被人注视的奇怪感觉又袭过脊背。
我猛然回头,树林鸟语阵阵,回荡着雾气。
除了我和若磐,什么人也没有。
“跟上。”
若磐的声音传来,几步外,他终于肯停下来,正回头瞥着我。
我讪笑,答应着,快步上前。
若磐不回天庭的事,是我告诉子螭的。
因为若磐背着柴一路进了庖厨,路过子螭的时候,看也没看他一眼。
我对若磐的表现很满意,于是慢条斯理地将此事知会了他。
子螭似乎并不觉意外。
“哦?为何?”
他倚着石台,一只毛色美丽的雀鸟停在他的手背上,温顺地接受着他的手指抚弄。
“若磐当初是我收留的,自然随我。”
我不慌不忙地说。
“随你?”
子螭抬眼,轻轻抚着雀鸟的羽毛,淡淡道:“若磐既为天狗,当属天庭,怎又随了你?”
我不以为然:“神君自己也曾说过,如今天地间已有阴阳交替之律。
若磐要是回去,定然给众仙官添乱,随了我岂非大善。”
子螭看着我,浮起一抹冷笑:“你倒是肯为天庭着想。”
我不理会他语中的讽刺,莞尔:“如今我已知会过神君,若磐返天庭之事,神君可不必再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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