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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说去,靖安冒着若大的风险混进候府,归根到底不是为他,而是为了这个孩子——敬文帝的血脉。
秦疏张了张口,却无从解释。
对于腹中骨肉身蕊的猜疑,并不能够同靖安商议,他甚至不敢同任何人提及。
靖安要的是敬文帝的子嗣,若不是陛下的血脉,对这幼儿也绝不会有半分心
慈手软。
——这婴儿只等着确定生父是谁,然后等待着他的便是或生或死的下场。
在别人舌间上轻易就能翻来覆去的两个字,却是他数月来苦苦坚持的唯一支柱。
那种本能的相依为命,几乎已经溶进他骨子里去。
秦疏微微咬住嘴唇。
这孩子无知无辜,纵然不幸真是燕淄侯的肯肉,那也是身为父母的过错而不是它的,这样无能为力地等待着飘摇的命运,让他觉出一种比路旁野猫弃狗还不如的凄凉。
它还什么都不懂!
靖安见他不说话,遂也不再提起,过了片刻,将银针一一拨去。
借这机会见四下无人,压低了声音道:“你见到皇上了?”
秦疏眼神怔忪,闻言却微微一僵。
抚着肚子仍旧说不出话来。
靖安未觉有异,接着道:“当日来不及将国库所藏全部运出,陛下可曾告诉你藏在何处?”
秦疏微微摇头。
“那么皇上都跟你说了些什么?”
靖安略有些焦距,忍不住伸手推推他。
“这笔钱物对复国大计事关重大。
你找机会再见陛下一次,问问清楚。
再请陛下暗中下一道手谕……”
秦疏不上自主想起敬文帝当日的神情,不禁微微一颤。
靖安还要在说,他却勉力挣起身来打断靖安,指着一旁多宝架上一个毫不起眼的青铜胆瓶,吃力道:“那儿……”
靖安依言过去,果然从青铜瓶底部摸出一团东西,匆匆张开一看。
大多是用极薄的丝帛画就,有几张地图,另外有模仿燕淄侯笔迹写就的几份公文。
也有只落了名字的空白信件。
秦疏甚而还能从易缜身上偷出信物来落了印章。
这些东西几乎毫无破绽。
那几幅地图更是仅凭着记忆强默下来,再暗中一点点绘制而成。
其中所费精力可谓不计其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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