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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疏至今未醒,更衣喂药的事都得别人代劳。
不必叫人,难道侯爷要亲自动手不成?这些话却只能放在心里,垂手应了声‘是’。
正要退出去,却听上首易缜道:“慢着。”
大夫止步,等了半天又没了声音。
只得问:“侯爷还在什么吩咐?”
上首燕淄侯皱着眉头,分明有些神思不属,朝他道:“你过来看看。”
纵是神医,也得等药石生效。
此时再怎么看,也不可能立刻给他看出个生龙活虎的人来。
可侯爷的话又不得不听,王大夫只得磨磨蹭蹭的过去,一面寻思着等会侯爷要是再逼问人什么时候能醒,要拿什么话去搪塞。
易缜见他慢慢吞吞的,很是不悦,却到底忍了下来。
侯他走到面前,伸出一只手来:“看看。”
竟是侯爷要他诊脉——王大夫吃了一惊,慌忙道:“侯爷那里不适?”
“让你看你就看,哪来这许多废话。”
易缜绷着脸道。
王大夫不敢怠慢,仔仔细细搭了脉,却着实看不出病来。
医者讲究望闻问切,这人脸沉得跟什么似的,大夫那里敢多看,待要细问,易缜嫌他啰嗦。
只得拿出十二分精神,只在这切字上用做工夫。
可看来看去,实在是看不出毛病来。
易缜端端正正坐着,倒又不像是没事拿他消遣。
大夫只得把心一横,东扯西拉道:“大约是侯爷初到此地,有些水士不服……”
他到泽国已经将近两月,那还会在这时候闹什么水士不服。
易缜不言不语,细细听他不着边际地说了半天,神色倒是慢慢缓和下来。
突而抬头看他:“我没病?”
那话气分明笃定得很。
“侯爷吉人天相,并无大碍。”
大夫含糊其词。
燕淄侯抽回手来,哼了一声:“庸医。”
王大夫不敢分辨,只得连连称是。
燕淄侯倒不是闲极无聊拿他找岔。
他一向养尊处优,自小见识过无数姹童妖女,可向来只有别人巴结讨好于他,招之即来挥之即去,不需他费心。
他也从来未曾真正喜欢过什么人。
*之外,那种男女间侦缉此求爱追逐,魂授神与患得患失的滋味,竟是从未尝试过。
这两天他眼看着破军无知无觉躺在那儿,再加上生为男子却身怀有孕这么个晴天霹雳,惹得他心烦意乱烦躁莫名,总想往安置秦疏的小院里跑,见不着的时候坐立不安,等见着人他又不大情愿正眼朝秦疏脸上看,可不看又心痒,心里似有只小兽探头探脑的要往外蹦。
白天还找得到借口不时过去溜溜,夜里自然不必他看护。
可是易缜这下就睡不着了,非要把那人的模样一幕幕的想。
一想便想到心悸气短手脚发软。
一时舒畅一时又是愤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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