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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缜一呆,哑口无言。
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。
秦疏也不愿陪他啰嗦,皱着眉嫌弃:“再说侯爷在旁边,吵死了。”
易缜捕着这梯子,连忙下台:“你写你的,我只是在这儿看着,保证不吵到你……”
秦疏看他一眼,这如何能信。
易缜急急闭上嘴。
好在秦疏也因此没有出门,让人取来纸笔,就在外间上铺开了笔墨,一旦将精神投入其中,一时也顾不上理会易缜。
易缜有心想嘘寒问暖,效那琴瑟之合。
偏偏苦于口不能言,蹩在屏风后往外间张望,只能瞧见秦疏端坐的瘦削背影,根本不回头看他。
易缜在房间里困兽似的转了两个圈,最终老实下来,拿出昨天秦疏给他的粟子,一颗颗的剥出来。
秦疏停笔思索之际,就听见里头唏唏索索的声音,不免好奇。
忍不住过来一看,老鼠没看到,正见着易缜专心致志剥粟子呢。
他这才记起有这回事,难怪易缜可以笑容满面的说不饿,原来留着这一手。
早知道就不该给他。
秦疏坐回桌前,想一想心里依旧不忿,手里掂着笔,不知不觉就在空纸上画了只偷食的大老鼠,又画了只花猫,威风凛凛地将老鼠按在爪下,这才解恨。
画完这些,瞧着画偷偷笑了一回,将纸张收到一旁,心情倒是好转不少。
好不容易快将全文默完,正渐渐忘记这事,易缜却又开始叫他:“小疏。”
“侯爷吵死了。
茶水在桌上自己拿,有点心叫人送来。”
秦疏不悦,转身见易缜端着碟子站在身后,碟子中正是剥好的粟子,顿了一顿,没再往下说。
易缜也知道默书这种事忌分心,但舍不得他一直忙碌,豁出去脸皮不要地上前打扰,对他的恼怒本在意料之中。
因此也不介怀他的态度不善,只把碟子放到案上一角,讨好道:“先停一会,你吃粟子。”
秦疏瞧了瞧粟子,又看看他,颇为惊讶:“侯爷没吃么?”
“我已经尝过了,这些是给你的。”
易缜表情有些不大自然。
从前吃葡萄都有人把皮剥好,给别人剥粟子这种事还是头一回。
他空有一身力气,剥几颗粟子却弄得如临大敌,弄出满身汗来。
纵然他小心谨慎,还是剥碎了好几颗,捏坏的没好意思给秦疏看到,全都自己吃了,完整的一颗也没舍得动,
秦疏终于放下笔,盯着粟子看了半天,微微有些动容。
到底是没什么胃口,掂了两个算是领了易缜的情,别的还给易缜:“侯爷自己吃。”
易缜连忙道:“不用不用。”
他见秦疏并不推辞,欢喜得什么似的。
围着秦疏坐的桌椅打了两个转,忍不住道:“你也休息会儿,这些东西不能急在一时,等孩子出生之后,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整理。”
秦疏不语,半晌叹息一声,却是微微有些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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