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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这些大道理,孙殿英终于有些不耐烦了,笑脸一收,阴恻恻地问道:“那我要是坚持要开呢?义弟你就一个人,我身后可是有一个师呢。”
许一城微微一笑:“我一个人,自然是螳臂当车。
不过军座觉得蒋中正如何?”
一听这个名字,孙殿英嘴角一抖,又退了一步。
如今整个中国,要数这位最接近皇上了。
许一城道:“蒋公正在北京视察,我已把身边的人派回京城。
如果军座执意动手,那我也只好向蒋公和北京诸家报馆揭发。”
“哼,蒋公正是用人之际,怎么会为几根死人骨头对付我呢。”
“届时舆论哗然,只怕蒋公也不会维护一个新收编的杂牌军,反而要杀鸡儆猴呢。”
孙殿英一听,顿时沉默下来,许一城这是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软肋上。
蒋介石心眼小,嫡系杂牌分得清楚,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。
万一东陵事起,蒋介石愿不愿意袒护他,还真不好讲。
许一城见他颇有些动摇,换了个口气:“义兄,你看了那么多戏文,哪个英雄好汉以挖坟为荣?挖坟掘墓,报应不爽,还请早退啊。”
不料孙殿英眼皮一翻,却耍起无赖来:“我开了便走!
没有证据,谁敢抓我?”
许一城道:“东陵奇大,里面机关甚多。
军座你纵然有一个师,若不知墓道所在,掘开得花上十几天工夫。”
孙殿英“呃”
了一声,这挖坟掘墓是个技术活,他确实不太熟。
许一城道:“有这点时间,足够我去京城召集记者过来拍照再返回北京登报了。”
孙殿英气得拔出枪来,顶住许一城的脑袋:“你这没义气的混蛋!
老子对你这么好,你非要来坏事!
咱一枪弄死你算了!”
许一城也不躲,闭上眼睛安静地等着,似乎根本不怕。
这个许一城赶不走,打不得。
这个时候,孙殿英真有点萌生退意了。
民族大义啥的孙殿英不关心,但东陵一挖十几天,真被蒋介石知道,闹大了他可真有点担心兜不住。
孙殿英撮了半天牙花子,还是把枪给放下来,悻悻道:“把你给崩死了,廖定非跟咱拼命不可。”
言语之间有了退意。
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:“孙军座,别来无恙?”
孙殿英一看,居然是堺大辅,脸色顿时不好看。
他的财路断绝,就是拜这个人和他身后的芹泽商社所赐,虽然被迫与之合作,可这种城下之盟实在是憋屈。
堺大辅看了眼许一城,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:“我们来给孙军座送一份贺礼。”
然后他的身后闪出脸色冷峻的姊小路永德,他紧紧抓着一个皮如枣核的老人——正是姜石匠。
“此人姓姜,是当年修建慈禧墓的唯一幸存者。
有他指引,孙军座可是事半功倍啊。”
许一城的脑袋“嗡”
了一声,姜石匠应该是被付贵接走了才对,怎么现在落到了日本人手里?那付贵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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