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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巴掌重重拍在顾慎肩头,笑道:
“你,跟我来!”
……
……
雨停了。
风还是很大。
寒风来回撞击狭窄墙壁,呼啸灌满楼道,顾慎顶着风跟着树先生往上走……再前面就是公寓大厦的顶楼,天台被树先生一脚踹开,铁门哐当作响,有股子森冷的铁锈味扑面而来。
“好了。”
树先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脸上已完全看不出喝过酒的痕迹,他站在公寓的顶楼,双手扶住栏杆,顾慎跟着摆出一样的动作,向下望去。
只一眼,就觉得有些眩晕。
因为这里足足有三十多层高,现在是凌晨零点,下面的世界仍然一片喧嚣,远方的身下是大片大片的霓虹流光,广告荧幕上还是一副欢声笑语。
街上深夜未眠的游人在灯火攒射的辉光下像是渺小的沙粒。
而天台,一片寂静,只有风的声音。
“其实就是想找个和你单独相处的环境……应该没有比天台更合适的地方了吧?”
树先生不再俯瞰楼下的芸芸众生,而背转过去,依靠栏杆,笑道:“真是抱歉啊,在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,就把你拉进裁决所……害得你要应对那么多的麻烦。”
“……”
顾慎张了张嘴,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他的神情一下子复杂起来。
其实对树先生这个人,顾慎心底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怨念的。
南槿也好,钟师兄也好,罗师姐也好,他们一口一个“老师”
,而自己,就喊不出口。
回顾整场事件……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卷入了超凡事件中,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“迫不得已”
,加入裁决所,接受特训,准备审核,应对韩当……这一切发生地太快,顾慎艰难招架之余,总会想到那天晚上,递给自己纸条的中山服老人。
如果再来一次,自己还会拨通那个号码吗?
当树先生道歉之后,顾慎忽然发现……自己无话可说了。
那些小小的怨念,已经成了无需出口的微词。
对方救了自己的性命,费了很大力气才要来了那么一枚特赦令……这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,这一点顾慎还是分得清的。
于是他摆了摆手,低声道:“您可以不用那么客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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