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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我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,嘴一漏就说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。
上官婉清靠近我,满眼信任地将手放在我肩上:“舒城,其实我从小就知道,在我认识的人里,你轻功最好。”
听到这句话,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从小到大,上官婉清每次这样同我说话,必然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,例如让我去为她偷老师的试题,例如让我半夜翻墙将她偷带出来离家出走。
虽然这些事我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从未让人发现,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。
如今她又同我说这句话,肯定有什么不正经的事相求。
果不其然,在我点头说“我知道”
后,上官婉清从袖子里郑重地掏出了一封信,交到了我的手中。
“这是我的命,”
她伸出手来,握着我拿着信的双手,认真道,“按着上面的地址,在今夜送到这座宅院中正南方的房间里,最好带上一株梨花,将信和梨花放在那小公子床头。”
听到这个要求,我有了一种一耳光呼死面前的人的冲动。
但我还是忍住了,深吸了一口气,闭上眼睛,艰难道:“那房间有什么标志吗?那小公子长什么样?”
“房间有一个门。
小公子有两只眼睛、一个鼻子、一张嘴,头发是黑色的。”
“你能说点特征吗?”
我攥紧了拳头。
上官婉清低下头来,摇着团扇深思,片刻后,她抬起头来,皱着眉道:“门上挂了块牌匾,忘记写啥了。
那个小公子,嗯,长得很美。”
“小公子叫啥?”
我知道从她这里得到有用信息估计太奢侈了,于是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上官婉清露出诧异的表情:“你觉得如果我知道,还用写信去问他叫什么吗?”
“婉清,”
我忍不住扶额,“你的命是不是太不值钱了?”
“我的命是不怎么值钱,”
她将团扇压到自己胸口,娇嗔道,“可是我的心意值钱啊!”
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,收起了信,转身就走。
当天晚上,我依照她的话,带上了一株梨花,按照她信上的地址去向了要去的地方。
地址写得很清楚:青花巷往里走第十家。
于是我很认真地数过去,数到第十家的时候,我抬头一望,发现我要去的地方似乎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府邸。
但这府邸和一般宅院装修得不大一样,普通宅院都是石狮镇门,修台阶,挂府名,而这个宅院门口种了两棵巨大的树,两棵树都朝对方延伸过去,藤蔓缠在一起,形成了一扇天然的拱门。
而拱门后方,则是一扇斑驳的朱红大门,似乎是年代已久,大门上方悬挂着黑底金字的牌匾,用小楷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字——凤楼。
这“凤楼”
二字虽然端正,但“凤”
字尾端分叉开来,仿佛是一根步摇插在门匾之上,平添了几分旖旎艳丽。
凤楼这个名字听上去很是熟悉,但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。
且现在尽管已经是深夜,仍旧依稀听到这大门后有嬉笑之声。
我心中疑惑更甚,不由得思考这到底是什么地方。
但很多事情多想也无用,于是我退了几步,寻了方向绕到这庭院后方,打算不管其他,先把信送进去,明日再去问其他人这凤楼是谁家的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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