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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君要妾行礼,岂非以威武曲人?”
女子面色微变,看着我,过了会,将便面放下。
我有些讶异,她巧鼻樱唇,脸形却与我猜想的迥异,颊下圆润,俨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。
“夫人倒是口舌了得,”
她高傲地笑了笑,“只不知夫人何以知我身世?”
我亦莞尔。
这其实一点都不难猜,他们来的时候举着吴氏的旗号,而这女子被一个郡守尊称为女君,那么,她十有是吴琨的姊妹。
我不知道吴琨有几个姊妹,她是哪一位。
不过,她审视我的眼神一直没有变,好奇、防备、猜疑。
这种眼神我从前在长安就对付过不少,前番还在乔缇那里复习过——这是情敌的眼神。
乔缇和阿元都说过,吴琨要将一个妹妹许给裴潜,如果他没有别的姊妹还惦记裴潜,那么就是此人无疑。
我没有接她的话,道,“女君屈尊来见,若有话,不妨直言。”
女子似乎有些不快,走过来,在我身边转了转,手指把玩着便面。
我面色无波。
“我听刘郡守说,夫人先前是在骐陵。
若未估错,夫人当是前夜从骐陵逃出。”
她忽而道。
这算不得什么秘密,我说:“女君甚智。”
她一笑:“想知道那边如何了么?魏傕被我兄长和梁军一把火烧了水寨,如今走西北逃逸,我听说魏郯交战时受了重伤,性命堪忧。”
耳边犹如爆了一个惊雷,震得我的脑海有刹那空白。
心中的惴惴变得强烈,惊惶暗暗漫起。
“夫人不担心么?”
女子盯着我,笑容里带着恶劣,“我可听说,夫人的夫君待夫人极好,去年,还亲自去淮阳迎接夫人。”
我看向她,低低开口:“妾若说心中忧恐,女君可会将妾放走?”
女子没有说话,与我对视,目中的探究更深。
“忧恐?”
她嗤笑一声,轻轻道,“夫人与魏郯成婚不过一年余,倒是情深似海。
季渊公子与夫人故旧,魏傕来伐淮扬,夫人可曾为季渊公子担心过性命?”
“这与女君无干。”
我按捺着,淡淡道。
女子不以为然,看看我身上的衣饰,片刻,朝门外唤来士卒。
“看好她,待我兄长来到再处置。”
她说。
士卒应下。
“哦,是了。”
女子才走到门前,回头看向我,勾勾唇角,“我姓吴名皎,莫忘了。”
门被关上以后,许久也没有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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