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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胡姬人在边关,气候是苦寒恶劣,且有频繁的战事,发生点什么意外都不稀奇。
陆锦惜想到这里,倒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:父母辈的事情,与他又有什么相干呢?
天,渐渐晚了。
院子的风也大起来,越发寒冷。
陆锦惜是大病初愈,身形单薄,站在这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,应该是还有话要问。
只是她若冻了病了,实在不是他能担待。
是以,略一思量,薛廷之躬身请道:“外面风大天寒,白鹭姐姐又追了琅小姐去。
母亲大病初愈,禁不起冻,不如先进屋里避避风,喝盏热茶。”
“也好,我正还有几句话想要问问的。”
外头的院子已经瞧过一遍,看不出什么来。
陆锦惜没拒绝他的提议,只答应了下来,便随着薛廷之往那一排五间的屋子走。
正面一间乃是堂屋,不过只排了几把黄杨木的椅子,再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,又迎着风口上,一般是不请人在这里坐的。
所以薛廷之向左侧一引。
两间耳房,在这里竟然是被打通了的。
陆锦惜一进来,便觉出了这里的宽敞。
临窗照旧是暖炕,放着小方几。
上头搁着三两本书,其中一本摊开了几页,旁边还有个小砚台,搭着一杆羊毫小笔,水墨未干。
几把鸡翅木的椅子,随之放下去,靠在两边。
挨着东北两面墙,却立着两大排书架。
陆锦惜上炕坐了,一眼扫过去,便见着那密密排了满书架的书,大部分都旧了,似乎被翻阅过很多次。
书架前不远处,置了一张大书案,几张普通的宣纸压在上头,隐约有些字迹。
隔得太远,也看不清到底写了什么。
单瞧这屋子里的摆设,应该不是薛廷之起居的屋子,只用作读书写字泡茶的书房,只是即便如此,看上去也实在是太……
简单,甚至简陋。
冷得跟冰窖一样,别说是炭盆了,就是炕上都是冰凉的一片。
一句“避避风”
,果真不是客气。
这屋,也就能避个风罢了。
陆锦惜略一打量,心下已皱了眉。
倒是薛廷之自己没什么感觉,只走到门边上,吩咐临安:“先去沏盏热茶来,再去通知一下夫人那边,叫人来接,回来顺道去要个炭盆,”
“是。”
临安一直没走,这会儿眼见着二奶奶都坐到自家公子屋里了,心里头着实吓得够呛。
听薛廷之吩咐,他半点不敢迟疑,应了声便去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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