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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远门,要收拾的行李很多。
次日一早,沈盈夏就带着钱阿妹出发回孙家村。
快到村口时,就遇到了孙翁和阿牛。
钱阿妹挂念家中大母,下了马车告辞。
沈盈夏连忙说:
“阿妹,你如今可是咱们家十分重要的生意伙伴。
从村口往你家去,还有不少路呢,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?女公子我啊,甚是担心!
“卫一,你上前送送,若阿妹家中有什么事需要帮忙,你尽管去做!
我这边还有其他人,你不用着急赶回来!”
沈盈夏故作严肃,正儿八经地说着瞎话。
这番话可把钱阿妹臊得羞红了脸。
卫一心里也明白沈盈夏的意思,答了声“喏”
,就故意板着张脸,来掩饰内心的慌乱。
沈盈夏看着孙翁和阿牛,内心诸般情绪翻涌交织。
熟悉的地方,熟悉的人。
时间过得真快啊,上回来孙家村的时候,她还有一丝逃避的心理,这次只觉得安心。
回想起来,这段时间当真是发生了不少事。
好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这段时间实在太忙,不知道学堂里的孩子学得怎样,还有雪娘和她阿父阿母那边如何了。
她心中甚是挂念,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
孙翁和阿牛本来是要去给田里放水的,正巧看到沈盈夏她们回来,也是十分高兴,田里也不去了,跟着回庄子帮忙收拾东西,端茶递水。
沈盈夏细问了才知道,虽然之前赶在暴雨前将粮食抢收了,但连日暴雨,水库水位猛涨,前几日的小雨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水库决了堤,水一下子全漫进了田里。
这样一直沤着也不是事儿,影响后头松土,所以庄上想着这几天将水放些出去。
沈盈夏听到这里,内心有些不安。
都城位于大佑的中心部位,如果中间河段都淹成这样,那下游的江南,状况又会如何呢?
此行怕是要凶险了。
锦鲤娃娃察觉到了沈盈夏的担忧,老气横秋地说:“此番多有波折,但有贵人相助,必能化险为夷!”
贵人?难道是司马逸?他正在都城监办吴家纵火案,应该没那么容易脱身吧?
沈盈夏如今也懂规矩了,并没有再继续问细节。
锦鲤娃娃可能有自己的行事原则,只能这般模糊地提示她。
即便如此,她也已经十分感恩了。
只要结果是好的,哪怕过程艰难些也无妨!
路过给孙家居住的小院的时候,沈盈夏看见,雪娘正在院中的绣棚前刺绣。
还有个孩子蹲在那儿看,雪娘笑得温柔,就像轻轻拂过的风。
看到这一幕,沈盈夏便知道,雪娘做出了让自己快乐的决定。
因为她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之前的她畏畏缩缩,谨慎小心,满脸愁苦;而现在,气质里多了洒脱,以及用幸福滋润出来的自在与松弛感。
阿牛忙前忙后,这会儿才抓住机会,能同沈盈夏说上几句话:
“嫂嫂她放开了一些人和事,我大兄也是。
我们全家真的打心底里感谢女公子。
“我们庄稼人,没什么见识,实在不知如何报答。
等女公子得了闲,定要来小院尝尝嫂嫂的手艺!”
阿牛挠了挠头,笑容淳朴真诚。
他好像晒黑了些,不过肤色均匀,倒显得更具阳刚之气。
他眼中的思念,浓得化不开,明显得让人无法忽视。
他将自己的感情,就这么赤果果地摊开放在沈盈夏的面前。
“嗯,一定来!”
沈盈夏有些慌乱地转开脸,答应道。
学堂里书声朗朗,沈盈夏怕影响孩子们上课,没有进去,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情情爱爱的,先放一放,她可是还有许多事要做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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