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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都睡了,您老一说话,仔细叫叔叔听见。”
练奶奶道:“你叔叔听见又怎地?”
珊瑚陪笑道:“叔叔自是不好说什么,只是叔叔累了一日,这会子都歇下了。
我知道奶奶是个最疼惜晚辈的,吵得叔叔不安眠,明日早起眍了眼睛,奶奶岂不心疼?”
练奶奶也只敢在闺女面前胡嗔罢了,当着管平波还不敢做太过,何况对窦宏朗。
珊瑚递了个台阶,她麻溜的顺坡下驴,再不说话了。
管平波素来起的早,除去才来的几日不熟,此后都是闻鸡起舞。
趁着大家都没起床,一个人悄悄的跑去外花园习武,完了再翻墙进来,绕着荷花池跑圈。
原先在管家,一日日的时光泰半都用来寻吃的,且没有足够的蛋白质,常常不得劲,训练都做不好。
如今到了窦家,不用操心衣食住行,趁着年轻,正是好恢复体能的时候。
故日日练的尤其努力。
在古代,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,然而暴力能解决绝大多数问题,论性价比,再没有什么比一身好功夫更划算的了。
练足一个时辰,管平波小跑进屋,把四肢上的沙袋解下,盘算着叫雪雁做几个正式的沙袋,等得了月钱,定几个铁锭子装上,训练效果更好。
窦宏朗还睡在雪雁屋里,雪雁却羞惭惭的过来替管平波梳洗。
昨夜之事,欲要解释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谁料到管平波去正院能去那般久,窦宏朗等的不耐烦,就……
管平波没把此事放在心上,只道:“你去把老倌叫醒,咱们的缝纫机被阿爷截了和,我也没法子了。”
雪雁脸一红,鼓起勇气道:“那个,昨天夜里……”
管平波笑了笑,道:“这又有什么,老倌的屋子,他爱去哪里便去那里,连姐姐都不管,我更不操心了。
你若能怀上,也好脱了下人身份,享几日清福,顺道惠及你母亲和妹妹,有什么不好?”
雪雁整个人僵住,良久,眼泪慢慢滑下,喉咙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她们这般出身,一辈子望到头,最好的也不过就是给主家生个孩子,逃得这做奴婢的命运。
管平波的话不稀奇,她亲娘这般说,她相厚的姐妹亦这般说。
可那些人都跟窦宏朗没关系,她没有抢那些人的老倌。
她昨晚被窦宏朗求欢,不可以拒绝么?可以的。
但她私心发作,抓住机会反倒勾引人。
她知道管平波不擅床笫之欢,便生出百般手段。
却没料到,此时此刻,管平波依旧在替她打算。
管平波听着雪雁的抽泣,心中暗暗叹口气。
她现在把雪雁打个半残,也没人说什么。
背主的奴才,打死一个算一个。
可是呢,她觉得犯不着。
不是说她有多少同情心,不过是她的路太多,没必要跟小姑娘们挤那绝望的羊肠小道。
可惜没人懂呐!
又要被人当好人,她也很为难呐!
挽好发髻,管平波站起来道:“别哭了,你哭肿了眼睛,我可就背黑锅了。
还当我打了你呢。”
雪雁哽咽道:“我以后再不干这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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