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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如压着胡三娘,怕以后怀望不敬嫡母?此话我不好说,我说了,倒像我盯着那个位置似的。”
雪雁皱眉道:“你就真不想?”
管平波道:“我说不想你信么?谁不想?我也不是没机会。
虽是妾,到底是正经写了婚书的,少不得与旁的官宦人家来往走动,我能不叫人小瞧,她胡三娘能?再说了,虽是士人可纳一妾,哪个当官的没有三房五妾,都封做了姨奶奶,谁还能说什么。
我的意思是,姐姐待我那样好,我不能忘恩负义。
拼着不要名分,叫她一力压着我们两个便是。
巴州悍妇多了,咱们家还有小老婆呢,大哥家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,倘或有人笑,也先笑大哥家,且轮不到我们。
只管悍去,压着小老婆怎么了?谁要嚼舌,有本事他家女儿嫁了人,也看着小老婆扇他女儿的脸啊!”
一番话说的正气凛然,雪雁想要不信,又不得不信。
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有的是人用,可现在远不到鱼死网破之时。
管平波极受宠爱,出身又好,很有一争之力,她却说放就放了。
不由劝了一句:“婶婶,你休冲动。
你此事不把位置占了,若外头哪位老爷送几个妾来,又当如何?譬如知州老爷送了人来,咱们家无论如何都要给名分的。
正经名分只有一个,给了旁人,你就当真心甘?”
管平波笑道:“你呀你,白长了张精明的脸。
我问你,便是知州送了人来,前头跟了好些年,生了长子的且都只是‘养女’,后头的好意思跟老倌讨名分?空着的位置,就似驴子眼前的胡萝卜,众人都想着,众人都有求于姐姐,才不敢不敬她。
空位一旦叫人占了,这位首先就要分了姐姐的威严,后头的没了指望,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乱将起来,岂不是与姐姐平添了几分劳累?何苦来!”
有理有据!
雪雁叹服!
半晌,遗憾的道:“婶婶是个好的,你也是个好的。
可惜老天总不让人如意,偏偏胡婶婶不省事,不然咱们家多好。”
管平波无所谓的摆摆手,难得说了句真话:“我不靠这个吃饭!”
便催着雪雁速去办事。
雪雁家几代人都跟着窦家过活,可谓亲朋好友无数。
先找到了她母亲,把管平波的话如是这般的学了一遍。
雪雁妈听的直道阿弥陀佛:“你是跟对了人,这主家啊,不怕穷些,就怕心眼坏。
嗲嗲奶奶都是什么人?心理明镜似的,管婶婶肯好好过日子,家里必不亏待她的。
只此事同二婶说无用,她贤良惯了的人,怎好张这个口。
你等着,我去同宝珠妈说一声,叫她女儿劝奶奶几句。
只要奶奶肯开口,二叔自然就应了。”
雪雁笑道:“还是您老有计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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