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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,我也刚到。”
东平王道。
广平王笑着从袖中取出一物:“想送阿弟这个,所以路上耽搁了一会儿。”
东平王接过一看,却是一个细柳条编成的手环。
佩戴柳圈是上巳风俗,有免毒避瘟之意。
东平王微微一动,接过柳环套在手腕上:“多谢阿兄费心。”
广平王眉间舒展:“兄弟之间何须客气?走吧。”
两人牵马并肩而行。
堤岸边薰风阵阵,拂起垂落的柳枝。
路上踏青的游人不少,哪怕贩夫走卒也一副怡然自乐的神色。
偶尔有三两年轻士子聚在一起饮酒,议论着刚刚结束的春闱。
高门大户游幸更为讲究,在堤上设着行障,以免家中女眷赏春时让旁人窥探。
烟波之中,一叶轻舟浮于水上,舟上不知何人正敲击牙板,伴着一阵柔婉的歌声在江上低徊。
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驻足,倾听那歌声。
“唱得真好。”
一曲终了,广平王赞道。
“比平时还差一点。”
东平王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。
“阿弟认识唱歌的人?”
东平王脸有些红,过了一阵才小声说:“听声音是中曲牙娘无误。”
广平王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中曲是指北里的中曲。
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,正欲说话,那舟船恰在此时从他们面前悠悠划过。
舟中一妙龄女子撩起船上的帘子,看见站在岸边的兄弟二人,她掩口一笑,向他们这方向挥了挥手。
东平王也潇洒向那女子招了下手。
广平王想,她必然就是牙娘了。
“当初阿弟和女孩儿说句话也要脸红,”
舟船过后,广平王笑道,“若是受了她们冷待,还要躲起来偷偷哭呢。
想不到如今连愚兄也要甘拜下风了。”
“还有过这种时候?”
东平王摸着鼻子笑问。
“当然有,”
广平王笑,“而且不少。
可别说你不记得了。”
东平王不好再装不记得,哼了一声:“阿兄干嘛非得揭我伤疤?那时我胖成个球,当然不讨人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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