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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淡的一句话,就让裴瑞的气势瞬间被压了下来,动了动唇,最终摇摇头:“没事,只是看见小念打个招呼。”
“嗯。”
仍然是很淡的应声。
然后,顾南城看都没看裴瑞一眼,转身在看向时小念的时候,眸光缱绻而温柔:“走了。”
说完,他顿了顿,骨节分明的大手很自然的把小姑娘额前的发丝给顺到了耳朵后,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牵起了小姑娘的手。
所有的动作,再自然不过。
却让时小念胆战心惊,下意思的看了看这人,又看向了裴瑞:“裴瑞……”
甚至,那声音,都显得惶恐不安。
裴瑞却很淡定的看着时小念:“去吧,别让你小舅等急了。
你学校的手续也处理完了吧,有事情就和我说,我帮你处理。”
“好。”
每个字,小姑娘都说的艰涩,“谢谢你。”
这个谢谢包含了太多的意思,不仅仅是对裴瑞的感激,更多的是对这个人面对自己和顾南城的关系时,那种冷静,并没给自己难堪的感激。
裴瑞很淡的冲着时小念笑。
顾南城并没催促,却意外的松开了时小念,双手抄袋,很安静的看着两人叙旧,面无表情的却越发让人觉得阴沉。
忽然,这人很淡的开口:“你们聊,我去前面抽根烟。”
这话是冲着时小念说的。
气氛,变得更为的不自然。
时小念看着被松开的手,再看着这人渐行渐远的身影,孤傲的站在不远处的吸烟区抽着烟,直觉的认为这人生气了。
她看着裴瑞,认真的开口:“谢谢你,裴瑞。”
顿了顿,“还有,对不起。”
“傻瓜。”
裴瑞笑了笑,没多说什么。
很自然的,他伸手揉了揉时小念的头发,然后又恢复了最初的站姿,时小念楞了下,没说话。
“小念,你这样,会幸福吗?”
许久,裴瑞忍不住,开口问着。
时小念被问的几乎是仓皇而逃,匆匆丢下道别的话,就飞快的朝着顾南城的方向走去。
似乎,在面对自己和顾南城的问题时,时小念选择当一只鸵鸟,甚至不敢再想以后的事情,似乎,在她看来,她只要抓住现在的时光。
但是,终究,心底深处的恐惧,总是可以轻易的被人一句话,一个词给彻彻底底的挖出来,血淋淋的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。
头一次,时小念觉得这样的压力,沉的差点让她喘不过气。
裴瑞则始终安静的站在原地,就这么看着时小念追着顾南城的身影跑去。
他很清楚,一场爱情里,选择追逐的那个人,永远都是付出最多的,也最可能成为失败者和牺牲品。
他是如此,那么,时小念呢?
……
——
时小念追上顾南城的时候,顾南城刚好抽完一根烟,准备点燃第二根。
那烟格外有腔调的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中,很淡的看了眼小姑娘:“聊完了?”
“小舅——”
小姑娘踌躇了下,又看着这人,然后小心翼翼的牵起这人的手,“你生气啦?”
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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