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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离婚。”
薛蝉衣拦住厉长风的去路。
路就这么宽,所谓狭路相逢,厉长风充耳不闻,面无表情地走过去,就好像眼前没有这个人。
“厉长风!”
薛蝉衣冲着他的背影大叫,“我——”
“你再说一遍!”
厉长风一个大转身,大片的阴影随之落下来,落在她的脸上,令人窒息的气势。
薛蝉衣看着他的脸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明知道,”
厉长风却不肯放过她,冷笑,“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离婚,你就是死,也得死在我厉家的门庭里——你与其打离婚的主意,不如去死!”
薛蝉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说这样的话,她是他的妻子,他叫她去死——就因为他不能离婚。
“我死了许繁弱好上位是不是!”
她悲愤地问。
“啪!”
薛蝉衣只觉得眼前一黑,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下。
厉长风拽住她的头发,迫使她的脸往后仰,她不得不睁大眼睛,与他对视。
“你记着,不要——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,你不配!”
“我——”
原来在他眼里,她连提她的名字都不配吗?
“你给她提鞋都不配,要不是——你知道要不是因为什么,我是不会娶你的,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。”
薛蝉衣垂下眼帘,希望这样可以略略遮挡眼睛里的晦涩难当,是,她知道,他娶她是有原因的,他为了保住他弟弟,或者说,为了保住他的家族,委曲求全娶了她,然后呢?然后——
新婚之夜,他消失得无影无踪,她一个人在屋里等,等到风越来越凉,夜越来越深,他才喝得大醉闯进来,酒气直喷到她的脸上,他抱住她猛亲,然后呢喃,温柔又深情地喊:“繁弱”
……
那对于她,是锥心刺骨地痛。
可笑她那时候还不知道繁弱是谁。
他喊了一晚上,从亲吻到高潮,她都在他的身下,被迫接受另外一个女人的侮辱。
没有人会想要这样的新婚之夜的,没有人会想要这样的初夜,她叫蝉衣、薛蝉衣,她也是好名好姓的女孩子。
次日醒来,他看清楚她的脸,竟脱口问:“怎么是你?”
他不知道她在这句话里被凌迟。
是啊怎么是她,难道结婚证是她一个人去民政局办的?难道婚礼上宣誓说“ido”
是她拿着枪顶住他的太阳穴逼他说的?难道说——
她刻意忽略那之前的不同寻常,他不像寻常新郎那样欢喜,不像寻常新郎一样陪她购买戒指和婚纱,也不像寻常新郎一样与她商量宴请和来客,他是新郎,对于整个婚礼的流程,他就是个陌生人。
到她操办好这一切,操办好这样一个鲜花着锦的婚礼,像天下所有憧憬过爱情的女孩子一样,等着她的白马王子来见她,新婚之夜里,他却喊着别人的名字上了她。
薛蝉衣惨笑,要不是她实在爱惨了他,她怎么能接受这一切——
那或者是因为,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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