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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额头轻靠在父亲的膝盖上,语气里含了愧疚说:“爸,公司的事,对不起。
可儿子有自己想做的事,它比管理公司更能让我满足和骄傲,我希望,总那么有一天,您也能为我骄傲。”
钟伯言望着伏在自己腿边的儿子,因震惊而觉得视线有些模糊。
从钟岩成年以来,他们父子俩再也没这么亲近过,曾经他们互不相让,一次次以吵架为收场的沟通,让他已经放弃去想,还能等到儿子的一句道歉。
所以,这都是因为外面那个女孩吗?
垂在椅边的手掌微微发颤,然后抬起,轻轻搭在儿子早已长得成熟宽厚的肩膀上,过了很久,钟伯言才压下眼里的泪意说:“飞鹰的事我已经知道了,你做的很好,比我想象的更好。”
钟岩猛地抬头,这一句肯定他已经等了太久,太多的惊喜和感慨哽在喉中,最后仍是把头靠在父亲膝盖上说:“爸,吃饭吧。
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。”
于是这天中午,钟家向来空旷的饭桌显得热闹不少,刚把瓷盘放下的佣人手搓着围裙,反复揣摩着刚才老爷嘴角翘起的小弧度,虽然不明显,可那就是在笑吧。
继少爷带女朋友回家吃饭后,这可是更值得讨论的大消息,得赶快回厨房和他们分享!
直到坐回钟岩的车上,小公主还在为自己居然能顺利过关而感到兴奋,她用手掌拍着已经发烫的小脸,目光晶亮地问:“你爸爸,应该会同意我们的事吧。”
饭桌上,钟伯言虽然和她说的话屈指可数,但语气明显软下来,其间好像还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明显松动了表情
钟岩笑着摸了把她的头发:“我都说了,你这么讨人喜欢,谁舍得为难你。”
齐悠悠骄傲地抬起下巴:谁叫她是玛丽苏小公主本人呢,高跟鞋半勾在脚上晃荡,内心欢快地想唱一首歌。
就这么得瑟了一会儿,终于从兴奋里抽离的小公主,发现窗外的景色好像有点不对,连忙转头喊了声:“你是不是开错了,这不是回家的路啊。”
钟岩没答她,只是神秘地笑,小公主又问了句,回应她的仍是一副欠扁的神秘表情,干脆把头转回来,不想再助长他的气焰,只撅着嘴生起闷气。
可当越野车开始行驶到一条山路,齐悠悠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,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,终点是一片别墅区,正是以前她家所在的地方。
一种模糊的猜测,在看见那抹熟悉的浅咖色墙砖后逐渐清晰起来,她觉得惊喜又疑惑,实在没忍住又开口问:“你带我来这里干嘛?”
钟岩依旧抿着唇,然后潇洒地在铁门前踩停了车,从驾驶室走下来,再把一脸懵懂的小公主给牵了下来,踩着月光一路往前走说:“带你回家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陡然站在拥有二十几年回忆的家门前,齐悠悠没忍住眼里的泪花,可还是理智地把他往回拽说:“这里已经不是我家了。”
齐氏股票停牌后,这座别墅已经作为抵押资产被拍卖,现在只怕都已经住进了另一家人。
谁知她话音刚落,钟岩已经抬手按开了铁门,然后转身对着眼珠都快瞪出来的小公主说:“现在又是了,我把它买回来了。”
齐悠悠双手捂着唇,眼泪止不住地从下巴滑落,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:“真的吗?可是……怎么可能,你哪来的钱?”
钟岩无奈地把她搂进怀里:“拜托,你男朋友不穷的。
不过要买这栋别墅确实是吃力了点,我把之前的两套房子卖掉了,加上积蓄勉强能够。
所以我现在,可是真穷了。”
齐悠悠把脸埋在他胸前,哭得肩膀抖动,声音嗔怪却又噙满甜蜜:“那你还买,我们哪需要住这么大的房子,傻不傻啊!”
钟岩轻轻捧起她的脸,一点点抹去上面的泪痕,声音仿佛月色般温柔:“当然需要,我的小公主迟早要回家,我的职责,就是要带她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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