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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郯外出一趟,回来的时候告诉我,后天就启程回雍都。
我很诧异,这就回雍都了么?可昨晚他还对舅母说我会多留一阵。
魏郯摸摸我的头发,在我耳旁微笑:“夫人莫失望,即便回到雍都,为夫还会与夫人坦诚相待。”
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,羞红了脸。
既然要走,今日就要准备。
我立刻告知管事,让他分派仆人收拾行李。
原本还要去舅母和三姨母家中回访,如今也没了时间。
我只好派人传书到她们各自的府上,陈以缘由和歉意。
其实,我耍了一点小心思。
照理来说,我大可以今日或明日在家中设宴,请他们两家过来聚一回,人情圆满。
可如果那样,我就免不得要再让乔缇见到魏郯,想到她那算计的目光,我就毫无兴致。
不过,她们收到我的传书,都登门来探望。
首先来的是三舅母。
她给我带了些洛阳的特产糕饼,让我在路上吃:“贵重之物,阿嫤在雍都见得多,姨母想了想,只有这些糕饼雍都吃不到,阿嫤勿嫌弃。”
她待我算是这些亲戚中最真心实意的,我受了,笑着谢过。
三姨母拉着我的手,端详着我,似乎是想到母亲的事,眼眶又红了。
但她没有说什么,只是轻叹口气。
“阿嫤,”
临走的时候,姨母想了想,对我说,“你舅母维持艰难,她若有事求你,阿嫤若觉得不为难,帮上一帮也好。
可要是太过,你就不必理会。
姨母见将军对你着实用心,这世上,女子觅一良婿,谈何容易?有些东西分享不得,即便至亲来要,也万不可轻易让了人。”
她意味深长,语中所指却清清楚楚。
我颔首,微笑道:“多谢姨母,阿嫤铭记。”
没多久,舅母也来了。
很意外,她独身一人,没有带乔缇。
她也给我带了些果脯之类的小食,供我路上消闲。
寒暄了一阵,她看着我,忽而轻叹:“阿嫤如今嫁入贵人之家,万事顺心,你父母与你舅父在泉下也该安心了。”
说罢,低头用手帕点了点眼睛。
说实话,我一直很讨厌别人这么说,话里话外,都好像我捡了个天大的便宜。
我不露心思,只道:“甥女只盼不辱家门。”
舅母道:“阿嫤哪里话,当今天下,除了皇家,说魏氏是第一高门,恐怕无人敢不服。”
说着,又叹口气,“阿缇就不如你命好,年将十九,还待嫁家中。”
终于来了。
我看着舅母,关切道:“此事亦是甥女一直想问,表妹何以还未择婿?”
“不是未择婿,从前也定过亲。”
舅母道,“是你舅父定的,那户人家在洛阳亦是数一数二。
可后来何贼生乱,那户人家遭了难,亲事也就没了。”
我颔首,轻叹一声,道:“过去之事,舅母节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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