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诛凤到底有多恨她的徒弟,敖冕是不知道的,他只知道,她在击杀了自己的徒儿之后,便寻了一秘处坐化。
之后的事,敖冕就不太清楚了。
光幕上的陆鬼臼,又背起了张京墨,他的面容有些狼狈,但完全可以从那灿烂的笑容里,看出幸福的味道。
诛凤一直在等着张京墨的反应,她觉的张京墨是不知道陆鬼臼对他的情感的,所以也格外的想看到张京墨崩溃愤怒的模样。
但是,让诛凤出乎意料的是,张京墨在看完了这一切后,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,除了对她的不满和冷漠之外竟是看不出什么多余的神色。
诛凤似有些不满道:“你不想说些什么?”
张京墨冷冷道:“说什么?”
诛凤道:“你可是看清楚了?你的徒儿……对你怀了那样肮脏的心思……”
张京墨听到这话,终是嘲讽的笑了起来,他道:“肮脏?”
诛凤怒道:“你居然没反应?难道你早就知道了你徒儿的心思?”
若说之前,张京墨还对这上古大能留下的玩偶怀有一丝的敬畏,那么此时此刻,那些敬畏之情早就烟消云散了,他冷冷道:“我和我徒儿的事同你有何关系?他对我是师徒之情也好,男女之情也罢,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外人,我和我徒儿到底如何,也轮不到你来过问。”
诛凤闻言,表情瞬间有些扭曲。
张京墨又冷笑道:“没有露出你想看的表情,还真是对不住了。”
诛凤听着张京墨嘲讽的话语,几乎要咬碎一口牙,她的遭遇让她根本无无法再次相信师徒之间的爱情,而张京墨和陆鬼臼本是男子,张京墨又对陆鬼臼的感情一无所知,按理说若是她将陆鬼臼的感情暴露在张京墨的面前,本该是看到一幕师徒反目的好戏……
可是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诛凤的预料,张京墨不但没有露出羞愤之色,甚至于脸上是一片的冷漠,看向她的眼神中全是蔑视和嘲讽,这些反应都好似一个巴掌,重重的打到了诛凤的脸上。
诛凤气的浑身发抖,她说:“为什么……”
张京墨并不知眼前之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但也能看出她的精神状态极差,他扭头看向敖冕,却见敖冕缓缓的摇了摇头,低叹道了声:“不必和她计较。”
诛凤的玩偶到底不是诛凤,就像他其实也不是敖冕一样,他们不过是世间的一抹幻影,一只留下的玩偶罢了。
但她却没有敖冕那么幸运,没能从诛凤对她的影响中走出来……
张京墨不欲和诛凤多做计较,他扭头对着敖冕道:“陆鬼臼不会出事吧?”
敖冕淡淡道:“不会。”
诛凤其实性格不错,直到被她最信任的人从身后捅了最深最狠的一刀,才性情大变,想来不会对人刻意刁难。
但诛凤不会,被诛凤留下的玩偶却不一定了,她死死的瞪着张京墨,就好似和张京墨有血海深仇一般。
张京墨只当做没有看见,一个字都懒得同她说。
光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,但上面的内容均都是张京墨所知晓的,他看着陆鬼臼背着他一点点的往前挪动,好像一直年迈的乌龟。
诛凤道:“我要杀你,不过是举手的事。”
张京墨这才将目光移到诛凤身上,他上下扫视了诛凤一番,才从口里敷衍的吐出一个哦字。
诛凤目光幽幽的看着张京墨,许久后,才道了声:“我好恨。”
张京墨并不知诛凤这一句我好恨是针对谁,但想来也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。
果不其然,敖冕接下了话,他说:“已经过去万年,你该走出来了。”
诛凤缓缓的摇头,冷冷道:“走出来?我如何走出来?”
她说着,竟是伸手破开了自己的身体,让张京墨和敖冕都没有想到的是,她身体之内居然全是头发,破开一点,便可以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发丝,乍看上去,很有几分渗人。
诛凤道:“你可知她做出我的时候,想的便是她的那个逆徒,我灵魂由恨织成——你要我走出来,你且告诉我,我该如何走出来?”
敖冕面无表情:“只有不想走,没有走不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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