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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山路狭窄,李花儿不想冲撞官人,在这种时候引了麻烦,连忙拉着李果儿,闪身避入了树林里。
李果儿不解,抬头正要问,却见李花儿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忙捂住了嘴,不说话了。
李花儿从树枝交错之间,偷偷看向那山寺门外。
那衙役穿着的官府与清远县并不十分相同,想必是这面不知哪个县的官吏。
只是此刻,这几个衙役的脸色很是难看,就听见其中一个个子高些的衙役道:“禅师,就如刚才所说,到时候那善堂的人,就先莫要下山了,省得冲撞了大人,谁也吃罪不起。”
语气很是不善,带着隐隐的威胁。
那禅室双手合十,恭敬道:“是,贫僧晓得,届时大人上山的时候,只让他们不要到寺内来就是了,毕竟大人也是来礼佛,不是来游山的。”
那衙役听说,阴笑道:“礼佛也好,游山也好,一旦冲撞了,禅师也是晓得的,哪有什么佛门净地,普度众生?”
这话说得,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之意了。
那禅师却笑了:“官爷也知道,蔽寺山下那佛门净地、普度众生的石碑,是当朝太祖亲笔而书。”
那衙役立刻就没了话语,不由气得眉毛倒竖,冷哼道:“既然如此,禅师好自为之吧。”
说罢,领着人,气哼哼地就下了山。
那衙役刚走,寺中就又走出了一位年轻些的僧人,合十道:“方丈师兄,如今得罪了他们,真的好吗?若他们做些恶事毁了那善堂……”
那禅师念了声佛号:“人来之前,这些人什么都不干做的,待人来之后……不拘到底是哪一个,只求一副木匾挂在善堂之前,也就平安了。
不过这几日,你们还是要警醒些。”
那僧人道:“是。”
两个人说着,便一起回了山寺。
一侧的李花儿,把这段对话,听得一清二楚,心里也更明白这南垂之地的香炉寺怎么会如此雄伟了。
有了那太祖赐碑,那就可称皇家寺庙了。
只是,方才所说的那一切,公然又是为了那什么“京城来的大人物。”
李花儿皱着眉头,在心里想着。
听那禅师的话,难不成这些衙役,还能大胆毁了那善堂不成?那张氏岂不是很危险?
不过再一想。
就如那禅师所言,在京中人来之前,只怕这些人并不敢在香炉寺,做出那等没天良的事情。
而待之后……只怕也要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想着,李花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。
不管这大人物是谁,希望他早来早走,不然只怕这平水州,还要继续这样乱糟糟地闹下去呢。
……
展眼便是到了秋时,那京城的大人物离着平水州一日近似一日,这各级的官老爷们也都和着了魔一样,今日见这里不好,要重新修整,明日见那里不对,要重新布置。
闹得这县乡的人鸡飞狗跳的,就连那县城里的商户们,都想索性闭店躲清静算了。
可是也不能闭店,州府太守早就下了令,各县各乡店家的门面都要干干净净地,不得停业关门,务必要热热闹闹的,显得那般繁荣才行。
这期间,李花儿只去县里打听过一次米价,谁料路上就遇见了三次盘查,有一次还是州府派下来的人,查得好生琐碎,若不是恰好遇见柯掌柜的作保,只怕回来都难了。
是以回家之后,李花儿就打定主意,这段时候便是天塌下来,也不肯再去县里了。
偏偏这边李花儿定了主意,南北杂货铺来了人,急着要见李花儿。
正是那齐伙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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