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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,战胥从幽州回来,来了府里,知知这回没喊他侯爷了,而是叫了他一声爹爹。
冷硬惯了的战侯,当时差点高兴傻了,愣了半天,才回过神来,眼角眉梢全是笑意。
等次日再来府里时,恨不得将整个战氏都搬空了来哄女儿,什么绫罗绸缎、珠宝玉器,什么贵什么稀罕,便什么往府里送。
那阵仗,把众人都吓到了。
知知也有些不知所措,正想法子回绝时,战侯却道,“本来便是给你的嫁妆。
这回我回去,一是将你的名字,加到族谱中了。
二便是这些,你出嫁时,我没能送你出嫁,现在当然要补上。”
说是嫁妆,知知才收下了。
其实她如今的身份,早已不缺这些东西了,再贵重的,陆铮也会寻来,捧到她面前。
她也不是在意身外之物的人,但嫁妆这个词,却真真切切令她感动。
她喊过三个人阿爹。
第一个是江郡丞,她喊了他十几年的阿爹,但从未被他宠爱或者保护过。
第二个是舅舅,她回到江家,江父和江陈氏给了她一个家,将她视为亲女,还有两位兄长和阿嫂对她的照顾,令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。
第三个便是现在的爹爹。
他对她的疼爱和纵容,毫不掩饰,堂堂的侯爷,北地的霸主,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,给她的疼爱,却是既柔软,又小心。
她喊他一句爹爹,他便能高兴上好几日,仿佛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宝物,都捧到她面前。
这样的疼爱,虽然来的有些迟,但,终究是没有缺席。
……
夜幕西下,陆铮从府衙回来,刚踏进陆府,便看见了朝外走的战胥。
他面色未变,停下步子,等战胥走到身边了,微微颔首,态度算得上是恭敬的,“岳父。”
自从知知改口后,陆铮便跟着一起改口了,不再称呼他为侯爷,每次两人遇见了,便态度自然的喊一句“岳父”
。
战胥也冲他微微点头,“刚回来?”
陆铮“嗯”
了句,入夏后,他便开始准备伐陈的事宜,军备物资、练兵……要忙的事情不少。
战胥抬手朝外指了下,冲陆铮道,“陪我走一段?”
这就是有话要说的意思,陆铮也直接道,“好。”
二人并肩,中间隔着的距离不远不近,没显得很亲近,但也不显得疏离。
“你入秋后打算伐陈?”
战胥看向他,问。
陆铮颔首,“是。”
战胥点点头,“准备得如何了?”
“基本差不多了。”
陆铮言简意赅,说了些基本情况,仿佛并不忌讳战胥的身份。
对于陆铮的坦诚,战胥心底有些惊讶。
他能感觉出来,自己这个女婿,对自己并不亲近,并不像一般的女婿,对老丈人那样讨好。
甚至二人聊天时,隐隐约约还有些疏离。
好在他并不是很介意,也无意去深究其中的原因,陆铮亲近他也好,不亲近他也罢,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,便是知知。
只要在知知面前,二人能保持和睦的关系,其它的便无所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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