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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最后白梓彦还是熬过去了,但自那以后,白梓岑就对陌生的数字产生了阴影。
“喂,你好,我是白梓岑。
请问你是?”
白梓岑话音落下后,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音。
直到白梓岑打算拿起手机,看看对方是不是挂断的时候,对方却蓦地开起口来。
“白梓岑,是我。”
低沉的男音,如同单簧管中发出的曲调,令白梓岑有那么一秒的迟疑。
她揪着手机的那只手,有些许颤抖,“是……梁延川吗?”
时隔多年,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。
梁延川,仄仄平。
白梓岑曾在梦中数万遍呼唤过他的名字,但醒来后依旧是黄粱一梦,梦醒了就都不见了。
而现下,当他低哑的嗓音震颤过她耳膜的那一瞬间,白梓岑都觉得……那是极度奢侈的。
“你……找我有事吗?”
她小心翼翼地,生怕触动了他的心弦。
梁延川一丝不苟地说道:“刚刚我和警.局的人一同去查封工厂的时候出了点意外,你邻居许阿姨摔断了腿,我们现在无法联系上她的家人,只能联系你了。”
“许阿姨没事吧?”
“她现在还在昏迷,医生正给她做检查。
医生说,昏迷可能是由于癌细胞扩散所导致的,摔断腿骨折恰好是一个导火索,至于病情如何,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给你答案。”
数年的检察官经验,让梁延川即便是在面对白梓岑的时候,也能冷静地像个局外人。
“她现在在哪里。”
“协和医院。”
“我马上请假过来,能麻烦你现在照顾她一会吗?真的麻烦你了。”
白梓岑的语气里带着些恳求的成分,悲哀而痛苦。
梁延川几乎能想象到,她那一副咬合着唇,眼泪垂垂的模样。
梁延川修长的手指按压在方向盘上,规整圆润的形状都险些被积压变形。
片刻后,他终是忍不住仰起头,望着悬挂着服装海报的建筑物,对电话那头的人说。
“下楼吧,我在你单位楼下等你。”
**
白梓岑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下,就急匆匆地从店里冲了下来。
她坐牢的那几年,都是许阿姨在照拂她。
难得的时候她会去监狱里陪她聊聊天,说些白梓彦的情况,又或是难得带些家乡的小菜给她尝尝。
年少时被拐卖,回乡后又发觉父母早已亡故的经历,让白梓岑倍加珍惜亲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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