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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是无限宝光,回头是一片黑暗。
长明灯映照着无限宝光,自然代表着其中无数宝藏。
也许,世上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如小五和库尔斯基一般,毫不犹豫,纵身一跃。
大海说罢,复又伸手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,其意不言自明。
我沉吟着,此时此刻除了踏进其中,确是别无他路。
念及此处,我一咬牙,在黑暗中点点头,也不管大海是否能看见,便算是应下了。
前路虽然凶险,也许宝光后果真就是古格王朝的倾国宝藏。
墓墙上的豁口离地丈许,当我和大海顺着绳子滑下去的时候,小五和库尔斯基正揉着屁股,喋喋不休骂个没完。
我看得暗自好笑,这俩见钱眼开的家伙,冒冒失失纵身跳将下来,没死可算他们命大。
再看刘二爷,此时正捏着胡子,仰头四顾,看着穹隆般的墓室啧啧惊叹。
易轻荷却是俯身看着地面上一串新鲜的脚印,沉默不语。
我揉了揉被绳索勒疼的手,这才打量起周遭情形来。
只见墓室宽阔,一面墓墙下摆了一张落满尘灰的巨大书案,案上灯烛俱备,案后铺着一层即便落了尘灰,依然依稀能见当年华丽的毡子。
一抬头,便见穹隆似的墓顶,墓墙上绘满彩色壁画,在一行行,一列列数不清的长明灯照耀下,色彩如新。
细细打量下,这才辨得所画竟是巨大而繁华的穹隆银城,银城之繁华,看来丝毫无下于我曾在书本上所见《清明上河图》所绘之形状。
面目,打扮各异的商人身后是拉着牦牛的脚夫随从,牦牛背上驼着满满当当的货物,兴许其中便是盐与茶砖,绸缎与瓷器,胡商的珠玉与宝器。
而在整座城池的后方,是依山而建,层叠而上的一座庄严华丽,只看一眼便觉高高在上的银色穹隆城堡,其中山巅之上的城堡,尤其巨大宏伟,雕花的巨大廊柱撑起巨大的银色穹顶。
只有它,在长明灯光下,闪烁着纯粹的银色光芒。
也许,那就是古格王的王宫。
悠忽间,我似乎穿越回那千百年前,站在人来人往的银城中,耳中似乎隐隐听到人群的喧嚣,鼻中似有牛粪的味道,抬起手似乎便可触摸到充满古韵的空气。
我抬起头,便可看到那高高耸立于山巅的纯粹银色的王宫,和王宫之下层层叠叠的王城建筑,不自不觉间,竟有一种当即便要跪地膜拜之感。
我无法想象,在千百年前,在古老的高原之上,竟会有一座如此令人神往的城池。
古格王朝的繁荣,窥一隅而知全貌。
正神往间,一只手重重拍在我的肩上,我吃了一惊,骤然惊醒。
扭头看去,只见一脸焦急的大海和神色凝重的刘二爷。
片刻后,我神魂归位,只觉脑中一片混沌,再看那壁画,却平平无奇,再无初见时的惊艳到让人惊叹的地步。
我张了张嘴,竟是吐不出半个字来。
再扭头看大海两人,只见大海嘴唇开合,而我却听不见一丝声音。
忽然,就见刘二爷满脸通红,腹部鼓胀。
我正自奇怪,就见他鼓胀的肚子猛然回落,一口白气自嘴中喷出。
“呔,神魂归位,速速醒来。”
声如炸雷,钻进我的耳中,震彻我的心灵。
顿时,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,倾刻间,冷汗如雨下。
一阵寒气袭来,只觉周身冰寒,一颗心都似要被冻得缩成一团。
直至此时,我才隐隐听得大海焦急的呼喊。
好半晌,我缓缓挪了挪手脚,只觉周身酸麻难当,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,血管里每一滴血,都似要凝结。
刘二爷看我能动了,白眼一翻,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倒在地,这才指挥着大海扶了我也席地坐了。
片刻后,我缓缓吐出一口气,侧头看向刘二爷。
猛然间,只觉周遭似乎暗了许多,刘二爷的脸若隐若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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