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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鹰扬啊,命人偏厅准备,本王今晚要欣赏倾城舞姬的舞姿,也不枉本王跟太子殿下圣前争美一场。”
零落这才暗暗舒了口气,这平亲王性情不定,时而乖张狂放,时而又高深内敛,着实够她琢磨许久。
这一日,从偏厅传出的丝乐之声一直持续到二更方才停下,三更未过,一顶青灰小轿从前院出来抬进了梨苑。
这注定不是一个让人安眠的夜晚。
品梅居里,四角儿臂粗的高烛将室内照得一片莹亮。
室内东墙只设了一席简单的床榻,西墙设了宽大的案几,旁边置了软榻。
除了数扇黄花梨木的“大漠孤烟”
黑漆插屏,立于房中隔开东西视线外,室内再无其他摆设。
远远三更的报更声传来,鹰扬仍立于门庭处,时不时看一眼软榻上,下棋下得不亦乐乎的平亲王李承昊,今天他有太多的不明白,他想知道,却又问不出口。
“人送走了?”
李承昊左手捏着黑子落下,右手又执起一枚白子,他微皱着眉,眼睛紧紧盯在棋盘上,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“是,属下遣了一顶小轿将人送了回去。”
鹰扬抱拳答道。
“你呀!”
李承昊笑语,“啪”
的一声落了子,抖了抖袍袖慢慢站起身来,缓缓在明镜般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动。
“有什么话要问的,就赶紧问,就知道你不给她找找麻烦,不会罢休。”
李承昊一边说着,一边从案几上拿起一本书来,抬头见鹰扬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“哎呀”
一声,又道。
“你这人什么都好,就是个闷葫芦,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,我与那个零落,三月之前就已经见过了。”
“三月之前零落姑娘还在深宫,殿下是在哪里见到她的?”
鹰扬惊讶的声音都高了几度,也亏得这品梅居外人近不得。
“可不就是宫里吗?”
李承昊说了一句,对于那次见面,他直到现在都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,但是他查了三月,都没发现半点异常,好像他们的遇见就是上天的安排,巧合得让人不可思议。
这一切都要从今春那场宫宴开始说起。
安平二十二年二月,西滇经历了前一年惨烈的雪灾之后,刚在开春之际就越过国界,进入到大越境内。
当时还只是郡王身份的五皇子李承昊奉命出征,历时一年,便将西滇蛮夷赶回老巢,将越滇边境的五十里山河,全部纳入大越境内。
居功甚伟的五皇子,也因此深受皇恩,皇帝陛下以国号为封号,亲自加封五皇子为平亲王。
二十三年三月,李承昊归朝,随他一起来到大越的,还有以西滇二皇子为首的西滇使团一行五十余人。
当时李承昊便是带着伤疾回来的,休养两月之后,皇帝陛下下旨举行宫宴,一是为了迎接平亲王的凯旋,这第二,也是为了欢迎西滇使团的到来。
就在举行宫宴的前一日,却是一个大越上下,谁都不能提及也不敢提及的日子。
正是这个特殊的日子,让李承昊一袭夜行衣,翻越重重宫墙,偷偷进入了皇宫大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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