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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侍已经大步过来抓柳夫人,她这时才彻底地慌了,挣扎撕打着往李承昊脚下扑,哭声凄惨。
“殿下……殿下……”
她还想哭喊什么,被身后一个老妈子拿帕子塞了口,然后很快就被两名身强力壮的近侍拖走了。
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,之前跟着柳夫人过来的下人,全都跪在地上,被吓得全身像是筛糠一般。
除了那个冬儿,春儿和另外一个老妈子,都在不住地磕着头,口里喃喃念道。
“奴婢知罪……求殿下开恩……”
李承昊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没发一言的零落,视线又从地上那片人身上掠过,恼怒褪去,又变成了那个冷漠如冰的男人。
倒是绿竹一咬牙,低声说道:“柳姐姐只是生了气,很快就好了,殿下别放在心上。”
李承昊唇角微弯,亲自将她拉起来,“你这么善良,本王就更心疼了,跟本王走吧,要让人给你好好看看,本王才放心。”
绿竹欢喜起来,看向李承昊的眼神里充满着惊喜和娇羞。
李承昊带着绿竹走了,连同给那个丫鬟夏草都破例的留了话,说让人来看看,零落赶忙应了。
天黑了,还没见绿竹回来,张妈妈在睡前给零落的脸上涂百花霜,零落对金玉说道:“绿竹姑娘今晚大概是不回来了,你去夏草那边关照一下,然后你也早点去休息,今晚换张妈妈过来守夜。”
金玉身上也受了一鞭子,脸还恹恹的白着,连话也不想多说,就应了一声出门去了。
见她走了,张妈妈才问道。
“姑娘不惜让自己受了伤,也要将绿竹姑娘推到殿下面前去,这样子值得么?”
零落正在想问题,只轻轻应了一声,张妈妈见她心不在焉,又心疼又惋惜地说道:“恕老奴无礼,今日真是个在殿下面前露脸的绝好机会,姑娘就这样错过了。”
张妈妈低落的声音,到底还是唤回了零落的神智,她只微微一笑道:“值得值不得,就要看绿竹现在的表现了。”
看张妈妈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,零落又下意识地捋着腰间玉牌上的络子,慢慢说道:“今日被绿竹拿去的那本书里,就记载了泄叶的功效。
昨日我没说完,那个泄叶,我大越境内是没有的,一定要在北燕才能找到那种草药。
这么好的事情,绿竹是不会放弃的。”
“老奴越来越糊涂了,这泄叶跟绿竹姑娘受宠这事有什么关系?”
张妈妈皱眉问道。
零落也愣了一下,轻笑了一声,“哦对,这应该是后面的事了,绿竹现在,大概正在殿下面前替柳夫人求情,以显示她的宽容大度。”
张妈妈看着零落狡黠的笑,只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,姑娘的心思她从来都猜不透。
她知道姑娘一心想要登上侧妃之位,这在她看来,只有受宠有孕再母凭子贵这一条路可走,可姑娘却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了别人,这让张妈妈无论如何也想不通。
而在另一头的院子里,那西厢房里也正是灯火明亮的时候,李承昊正坐在坐榻上,听于嬷嬷带来的医婆阮氏说话。
“……绿竹姑娘身上的鞭,都是近日刚添的,这执鞭之人确实狠毒了一些,那伤都够一个七尺男子受的,更何况一个娇滴滴的姑娘。”
这话刚落,就听那屏风后面传来绿竹清软地声音,“不可在殿下面前胡说,妾是被打了几下,但都不重,柳姐姐虽然发怒,但还是知道轻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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