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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芷如今位尊人贵,自是用不着她去见谁,皇上立刻将帽子重又戴上,自觉的站到了柏林身后。
花芷朝抱夏点点头,抱夏会意,打起帘子将人请进来。
“白氏女见过摄政王妃,王妃万福。”
花芷一眼扫过,七八个姑娘里并没有白佩秋,心下也就明白过来,那姑娘怕是被排挤在外了。
她留着几人说了几句便端茶谢客,之后一波一波的人来她皆是三言两语,既不热络也不对谁另眼相待,众人也都识趣,便是再想当花家的媳妇也只敢在离开时多看花柏林两眼。
茶已饮下一盏,花芷看着目不斜视的两人也有点嫌弃,嫌弃到连对皇上的敬意都忘了,挥挥手道:“皇上难得出来,柏林你带着去见识一下白家的春日宴。”
花柏林和皇上对望一眼,忍笑应是,能让长姐(太傅)无奈他们也是很有成就感的,毕竟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。
此种宴请,便是有酒助兴玩乐的那一套也是雅致的,花柏林无论身份和本事都够用,那些自动形成的小圈子他哪个都进得去,一圈玩下来皇上倒也涨了些见识,不过相比起他在京城以外的地方看过的玩过的,这些却又算不得什么了。
“井底之蛙。”
离了众人神线皇帝抬起头来笑得嘲讽,“如果不是跟着太傅出去过,我大概也和他们一样,自以为有多了不起而沾沾自喜。”
“长姐常说死读书不如无书。”
两人皆受教于花芷,相视一笑,心中感慨尽在不言中,他们的先生或者学问不及当世大儒,可她却让他们亲眼看到了京城之外的世界,让他们知晓外面的天地有多大,对他们而言,这比一百句一千句圣人言都更有用。
走近亭子,听着里边有话声传出,两人看向丫鬟,丫鬟只是福了福身并无任何表示,也就是说,里边只是平常来客,都是不想沾惹麻烦的人,两人便也不急着进去了。
亭子内,花芷得了迎春暗示放下茶盏主动问起了话,“和白家关系仍是不睦?”
世家之中遮遮掩掩说话方是常态,白佩秋不知王妃为何问得这般直白,不过父亲早有交待,在王妃面前无需遮掩,她便也回得坦荡,“祖父曾提过让父亲重回白家,父亲没有同意。”
“既如此,你当知晓来此会被排挤才对,找个借口推了便是,何必给她们欺辱你的机会,白世叔回来若知道了还不知如何心疼。”
“佩秋谢王妃维护。”
白佩秋起身福了一福,感受到善意,话也就说得更自己人了些,“一开始也难过,后来却想明白了,能伤着自己的只有自己在意的人,既如此我不在意便是了,他们不也是仗着父亲在意才那般得寸进尺吗?”
似是觉得自己说得过了,白佩秋站起来又是一福,“小女无状,王妃恕罪。”
“本就是这个理,哪来的罪,坐着说话。”
花芷看向眉目长开了些的姑娘,神情姿态确实是不一样了,就像是突然开了窍找到了方向,知道该怎么做自己了。
“你该如晓,祖父祖母俱在,你的婚事你娘怕是做不了主,不担心白家拿此事来拿捏你吗?”
“爹娘很担心,我却觉得祖母不能拿我怎么着,世家嫁女有那许多讲究摆在那,且白家不止我一个待嫁女,就是为了其他姐妹她也不能在这事上大做文章,最多就是让我嫁得不那么痛快就是了,我有心理准备。”
白佩秋其实很想求一求王妃,此事只要王妃插手白家便不能如何,父亲也不用想着向白家低头,可她忍下了这个冲动,眼下还不到那般万不得已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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