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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拦你。”
看他疼得一脑门子汗,灵犀觉得自己方才那下可能是重了些,思量大概是陆上的人比海里头娇弱,便和和气气道:“你靠着歇会吧,歇会就好了。”
说罢她就转回去接着看斗兽。
墨珑没打算歇会儿,他决定不管她了,再多的银子也没身体要紧,他慢慢地顺着阶梯往下走,走快了胸腔也会隐隐生疼。
斗兽场内,狍鸮身体受伤,走路摇摇晃晃一瘸一拐,双目充血,如地狱磷火,欲作最后的困兽之斗。
熊罴几乎是全身浴血,脖颈下如火焰般的红毛被染成紫黑,耳朵也被撕裂下半个,粗重地喘着气。
手攥成拳,指节隐隐泛白,灵犀恨不得自己下场把狍鸮解决掉。
随着嘶吼声,两兽同时向对方扑去,它们在体力上皆已是强弩之末,谁都知晓这是最后一轮生死较量。
看台上赌徒们赤着眼,呐喊着,声响盖过场内的咆哮撕咬声……
血流满地,狍鸮渐渐无力,镶入熊罴身体的利钩松开,最后软绵绵地瘫倒在地。
脖颈处一道显而易见的血口,还在泊泊地流淌着鲜血。
熊罴把狍鸮钩在自己身上最后一爪拽下来,筋疲力尽地退开几步,坐倒在地。
赢了,对于他,迎接的是看台上赌徒们的谩骂和最恶毒的诅咒。
灵犀欣喜之极,熊罴现在就在火光结界边上。
她飞快地从阶梯上冲下去,把墨珑差点撞飞出去,幸而她还知道拉住他。
“你说对了!”
她急匆匆道。
墨珑还来不及回答,就看见她绕着火光结界一直奔到距离熊罴最近的地方,朝着熊罴拼命招手。
此时整个象庭被各种嘈杂的喧哗声包裹着,灵犀无论说什么,熊罴都听不清楚。
她干脆从袍袖中拿出之前半缘君所绘的画,在手中展开,示意熊罴看过来。
不得不说,这画确实画得栩栩如生,在火光映照下,熊罴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,身体倾过来,呆呆看着画中那只满脸期盼的熊罴。
“是你?”
灵犀指着画中熊罴问他,“是你找一个道士算命?”
熊罴缓缓看向她,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嗥叫。
灵犀听不懂:“啊?”
墨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,低声道:“他问你怎么会知道此事?”
“真的是你!”
灵犀大喜,直接把画丢到一旁,从怀中摸出一片黝青的物件,摊在手心中给熊罴看:“你还记不记得这个?这是你当时付给那道士的卦资?”
火光有点刺眼,熊罴定睛看了片刻,点了点头。
墨珑在旁,也看清了那物件,黝青的扇形,像片黯淡的铜片——或者说,更像鳞片。
“你是从何处得到它?快告诉我!”
灵犀急切问道。
残耳处淌下来的血漫过眼睛,熊罴用毛茸茸的爪掌胡乱抹了抹脸,带血的目光探究地看着灵犀。
以为他没听清,灵犀焦急地重复道:“你从哪里得到它的?”
狍鸮的尸首被拖下去。
两条蜿蜒的碗口粗铁链从巽位闸门伸出,仿佛有生命一般朝熊罴蜿蜒而来。
熊罴看看铁链,又转头看看灵犀,粗重地喘着气,似在犹豫着什么。
知晓铁链会将他拖回去,灵犀急得不行:“你还记不记得?”
双足被铁链缠住,熊罴紧紧盯着灵犀,低低地叫唤了几声。
“他说什么?说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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