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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长安嘲弄地闭上眼,如果她还在那个人身边,就是侍妾也不行吧。
两年前一刀两断的做法,一了百了,再无后患,实在是太对了。
小腿上的温暖手指,按揉的她很舒服,她歪着螓首,昏昏欲睡。
他这辈子,从来没有伺候过任何人,都是别人来伺候他。
可是,为何一而再,再而三地为这个女人破例?
他找不到原因,又或许,他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。
就在秦长安点头如捣蒜,往前一冲的那一刻,他双臂一张,抱住她。
她绵软的身子,就这么睡在他的怀里。
明遥垂下眼,眼神一暗,无言地收紧手臂,下颚抵在她柔软的发间,眼底深沉几许。
翌日。
翡翠来了后院,满是伤口的脸上有着勉强的笑意,语气透着不情愿的恭敬。
“明公子,马上入秋了,郡主让奴婢领你去库房挑一些衣料,裁制秋装。”
明遥无言走入库房,打量其中陈列的各样珍宝,北漠虽比不上金雁王朝的国力强盛,但贵族照样过的不差。
她身上的料子全是最好的,跟真正的贵族没有两样,一样的明艳,一样的华贵。
唯独,她从不穿红色衣服。
“这些全都是宫里赏赐的的。”
翡翠冷冷瞅了他一眼。
“你手里摸着的猩红色云锦,很多姑娘都喜欢拿它做斗篷,但郡主从不穿红色。
若将它选给郡主,公子可就太不懂分寸了。”
见他的指腹划过绸缎,仿佛无视她的警告,翡翠忍不住冷哼,语气更不客气。
“就算你喜欢,给自己选的也不成,别去碍郡主的眼。”
他缓缓转过脸来,烛光在他银质面具上闪烁跳跃,光影纵横,那双黑眸平日里清高傲慢,此刻却生出无尽冷意,纵然是翡翠见了,也不由得想要后退,紧张地吞着口水。
这男人唯有跟郡主才愿意开金口,跟他们这些下人,从不多说一个字。
不过是个跟男人睡觉的男娼,在低贱的最底层,他有什么资格轻视别人?
“祁门真是下三滥,逼郡主被迫跟你这种千人枕万人骑的男人行夫妻之乐,果然是来侮辱郡主,践踏郡主的!”
翡翠抱了两匹蓝色和银色的布料,不屑地睇视,满面唾弃鄙夷。
“连我都为姑娘不值!
脏!”
视线落在手头那匹猩红色绸缎上,没再伸手触碰,明遥沉默许久,才低声自问。
“被迫吗?”
每隔十天,她就要忍受他的拥抱和触碰,所以,她很厌恶,觉得他恶心吗?
想起她在床笫之间的淡漠,无疑是在心口扎了一刀。
情蛊虽不是毒性最为强烈的,却最让人羞于启齿,纵使男女双方有着血海深仇,如果不想死,就只能做尽男女情事,一旦久了,连反抗都没了。
这两年,任何女人都无法激起他想要的欲望……她们的味道不如她的清新怡人,眼神要么太过妩媚妖娆,要么太过矜持做作,不如她的灵活慧黠,甚至没有她不怕死的鲜活怒容。
她们与他身子的契合度也不对,她像是为他而生,每一寸肌肤都完美地贴靠在他的身上。
可是,明明在她出事前,他真正拥有她的,只是一夜而已!
就那么一个晚上,却始终无法从他记忆里消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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