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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一说出口,裴宴心中一动。
周子衿都听说他和他二师兄闹翻了,这些人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?
这就有点好玩了!
裴宴想着,把手边的果盘朝着邓学松推了推,道:“尝尝,陶子然让人从广州给我捎来的福饼,我尝了尝,果真是名不虚传。”
陶安字子然,在工部做主簿的时候,邓学松是他的下属。
邓学松听着神色微僵,显然是已经知道陶家人都做了些什么了。
裴宴呵呵地笑了笑,拿了块福饼递给邓学松:“吃饼,吃饼!”
邓学松勉强吃了块饼,赞了几句好吃,想了想,觉得自己比不得裴宴和陶安能说会道,索性道:“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。
泉州印家于我有恩,让我来给他们做个中间人,还请遐光见上一面。”
泉州印家,和福州彭家,龙岩利家,被称为福建三大族。
泉州印家,是做茶起家的,后来被龙岩利家压了一头,改做了海运。
福建如今的船队,除了彭家的之外,剩下大多是印家的。
印家不如利家一心一意,也不如彭家有权有势,但他们家也有自己的优势——这么多年来,印家一直致力于族学,帮了很多读书人,三家里面,反而是他们家的消息最灵通,行事最灵活,也最机变。
裴宴之前就犹豫过要不要把印家也给勾过来。
如今好了,不用他出面,印家自己就跳出来了。
裴宴也不和邓学松打太极了,直言道:“咱们都不是外人,我也就有话直说了。
要是哪里说的不对,您到时候还得给我兜着点。
那舆图一时还不知道是真是假,我也就没有声张。
不过,我正巧有件事想麻烦印家。
要是这件事成了,那舆图无论如何我也会算他们一股的。”
邓学松听着心头一跳,道:“算一股?”
裴宴笑道:“您不会以为这么大的事,只我们这几家人就能吃得下去吧?”
邓学松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,对生意上的事既不喜欢也不关心,闻言脸上一红,道:“你也说我们不是外人,你说吧,要我干什么?”
裴宴也不客气了,道:“我有件事想请印家帮忙,您让他们家来个能说得上话的人。”
能让裴宴开口相求,还以海上生意为诱饵,邓学松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。
他能做的都做了,接下来也就不想趟这浑水了。
“行!
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他很干脆地站了起来,道,“今天也不早了,我还要连夜赶回杭州城去,你也别留我,马上岁末就要考核了,我不能耽搁了正经差事。”
裴宴没有强留,亲自送了邓学松出门,路上提起郁文的事:“虽只是个秀才,岁考不在您那里,您好歹打声招呼,能照看点就照看着点。”
秀才每年都要考核,若是考核不过关,是有可能会被革了秀才功名的。
邓学松没有多问,反正这个人情是裴宴承了,他道:“你放心,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。
到时候让人报个信给你。”
裴宴想着这也算是那个门兽环的谢礼了。
看着邓学松的轿子顶着寒风出了小梅巷,裴宴又去了趟处理庶务的外书房。
各处还是那么忙碌,几个管事却围在被他顺手丢了个门兽环压帐册的书案前,议论着那个门兽环:“没想到三老爷也有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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