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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,卢利先将书包里面的东西翻出来,然后把用了一学期的书包泡上、把新发下来的课本包上书皮——这是他一个暑假中所做的唯一一件和学习有关的事情——等到刷净、晾好,剩下的就只有玩了!
七八岁的孩子,不辨是非,游戏经常会带有几分狠毒的意味;狗立不知道从那里拿一只放大镜,交到卢利手上,“小小,给。”
卢利眨眨眼,摆弄了几下,忽然灵机一动!
听人说,这玩意可以用来聚焦热量,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原理他不知道,只知道这个很好玩就是了。
拿着放大镜顺着墙边走,“啊!
有……了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蚂……蚂蚁。”
他蹲下去,捏起几只蚂蚁,放到阳光下,用放大镜聚拢阳光,照向受热不过,四处乱爬的蚂蚁,“抓……抓抓抓住了!”
把蚂蚁一个一个捏回来,重又摆在放大镜下,片刻的功夫,地上冒起一缕极细微的黑烟,蚂蚁被烧焦,孩子们拍手大笑!
“小小哥哥,你怎么知道的?”
卢利摇摇头,小手一摆,“走……,抓……抓抓老贺!”
天(津)话管蜻蜓叫老贺,夏天正是它们多多出动的季节,多数能见到的就是普通的黄蜻,这种蜻蜓太多、太普通了,孩子们把它抓来的目的就是想办法折腾死,要么扯下两条翅膀,扔地上拿脚踩死;要么就找来火柴,反向插入蜻蜓的尾部,然后点燃、放飞;还有最无聊的,用其作为鸭食。
除了黄蜻之外,还有两种,是很名贵、很难得见的,一种叫小鬼儿,一种叫轱辘钱。
孩子们不懂什么生物学上的正式名称,只以通俗的叫法称呼。
所谓小鬼是指巨圆臀大蜓,通体呈黑sè,从头至尾有黄sè的环状条纹;轱辘钱则是黑纹伟蜓,额顶有t字型斑以及腹部鲜艳的蓝sè斑纹。
这两种蜻蜓数量非常少,加之捕捉困难,一旦得手,是很可以在小伙伴们面前吹嘘一番的。
捉蜻蜓有两种方法,一个是沾,一个是打;前者是用竹竿,顶端绑一根铁丝,上面沾一些从水铺买来的粘胶,伸到树上去,把停靠在树干上的蜻蜓粘下来。
这是一个比较jing细的工作,说起来,实在不是卢利这样七八岁的孩子能玩得来的。
竹竿长且沉,cāo作的时候更不能有任何的颤抖,孩子们试验过几次,每每把竹竿举高,小手臂哆嗦得如同吃了烟袋油子,等到举高,蜻蜓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。
后面一种就比较粗鲁,取一根用力通下水道的竹板,截成孩子可以使用的长度,在空地上胡乱的扑打——蜻蜓的密度相当高,即便是以孩子们全无目的的动作,一天的时间下来,也是大有斩获的。
手指间夹着几支蜻蜓,众人回家准备用午饭,“小小,下午去游泳吧?一起去啊?”
“去,去,去!”
梁昕跳脚大叫。
卢利扬手拍了他一记,“不不不不……许……”
梁昕一张可爱的小脸儿立刻垮了下来,他以为这些大哥哥们不肯和自己玩呢,“为什么啊?小小哥哥,带我去吧?”
卢利眨眨眼,他都不会游泳,更加不必提梁昕了——梁薇三姐妹几次告诉他,自己家的弟弟不会游泳,因此和他们在一起玩还无妨,但绝对不能让梁昕下水的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慢吞吞的说,“我在家,和你玩。”
“好。”
梁昕不再坚持。
“小小,那你也不去了?”
“嗯。”
卢利点头,“明天……”
他结结巴巴的说道,“去水上,谁去?”
水上是指水上公园,在天(津)算是首屈一指的公共娱乐场所,不过因为距离市中心较远,周围稻田、水塘密布,没有家长的携带,孩子们极少踏足而已。
这会儿听他说要去那里,几个人面面相觑,“小小,太远了,怎么去啊?”
“走……着!”
卢利逐一看看,李鑫、刘杆几个面带难sè,轻啐了一口,“没出息的玩意儿,都不去……我我我我自己去。”
梁昕最是忠心,第一个站了出来,“小小哥哥,我和你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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