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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铮打了灯笼披衣外出查探,门外黑漆漆,哪有什么人,他收回脚欲把门关好,却被什么东西碰着,触感毛绒绒的,他放低灯笼垂目细看,一只毛发白亮的兔子,正窝在他腿脚底下胡蹭。
想必刚才门外传来的动静就是这只兔子弄出的。
白细动了动耳朵,窝在霍铮腿脚下不动。
他可怕啦,本想等到天亮等霍铮开门时给对方一个惊喜,却不料夜里出没的狗很多。
村民把狗放了让它们成群结队在村子内四处游荡,狗狗鼻子锐利,很容易发现它,且这些狗并不像花斑狗开智,他与狗狗们无法交流,那些狗体格庞大,眼神凶狠,白细害怕被它们叼走或是撕咬,只好用身子不停撞击大门,试图让霍铮发现门外的它。
昏暗的火光下男人与兔兔大眼瞪小眼,兔子眼圆溜溜的,在光照下泛出忽闪的光。
霍铮看着兔子,一不小心游了神,突然想起白细也有这样一双忽闪忽闪的圆眼睛。
两两相视,霍铮沉默,一手捞起兔子,小心把它抱到隐蔽的草丛里放下,折身回院,身后窸窸窣窣,转头,就看到被他放生的兔子正从草丛里出来,往他的方向一蹦一跳靠近。
霍铮脚还没踏进门呢,兔子先他一步蹦跶进屋,还会转回个脑袋看他,脑袋一晃,耳朵也跟着左右晃了晃,仿佛在催他快些进屋。
“……”
霍铮把门栓插好,他和只兔子没什么好计较,把兔子留在院内也没理会它,熄了灯便回房睡觉。
霍铮休息后,兔子蹦到他房门边边,小脑袋一搭,乖巧地偎门上睡觉了。
白细一夜好眠,它毛发厚实,在屋外头睡了一夜倒是不冷,体内甚至有股暖洋洋的气息流动。
身上的毛发被它梳理得雪白光亮,蹲成一只蓬松绒绒的毛团。
它仰望苍穹,霍铮在这时候该起床了,正想着,屋内果然传来人起身的动静。
白细立即跳到门底等候,仰起脑袋目不转睛望着,当霍铮把门打开,便蹦跶过去一屁股准确坐到霍铮脚上,抖了抖毛茸茸的垂耳朵,黑亮的眼睛吱溜溜看着人。
霍铮:“…………”
他没料到兔子还留在院内,甚至发现,自己似乎被这只莫名跳出来送上门的兔子,赖上了。
霍铮抬脚,随着动作,赖在他脚上的兔子颠了颠,兔子怕掉下去摔着,罕见的伸出小爪勾住他鞋子,小脑袋点点,眼神无辜又可爱。
霍铮:“……”
默默把脚放下,兔子很暖,热乎乎的挂在腿上,过热的接触令霍铮不太适应。
无论他如何挪动,兔子那爪子扒拉得十分紧密,霍铮走也不是,不走更不是,他僵着腿脚看兔兔,提起它耳朵拎开。
耳朵是兔子极为敏感的地方,白细被霍铮碰了耳朵不舒服,舔舔垂落的柔软双耳,虽然疼了,但它不会将此归咎成霍铮的错。
兔子不停舔耳的举动让霍铮明白方才他许是弄疼了它,回灶屋折了些干净菜叶,放在兔子面前,让它自己吃。
家中来了只兔,教这几日做活时总频频分神的霍铮集中精力,因为他发现,它太黏人了。
兔子比其他猫猫狗狗还要黏人,霍铮走哪,腿边随时都围着一只不停蹦跶的大白毛团,稍一不留神,便会踩到它。
霍铮并无把兔子红烧了凑顿肉的打算,且这只兔看上去并非很大,用去炖肉都不足以塞牙缝,他被缠得无奈,弯身抱起它,想把它放到它该待的地方。
白细被霍铮往外抱时就猜到他要做什么,急得用后腿不断蹬人,脑袋挨在男人温厚的掌心蹭动。
它不要走!
一抹湿润滑在掌中,霍铮放开兔子,不确定地看着它湿漉漉的双眼,忙把它放回地面,有些错愕。
掌心里的湿润,疑似为兔子的眼泪。
诡异的念头一起,霍铮忽然不忍心欺负一只兔子。
他面无表情的想,兔子想赖在这里,那就让它赖吧。
后来霍铮又发现,兔子十分通晓人性。
兔子抬起前肢翘后肢,摇摇头晃晃耳,屁股上的短尾巴随之一动,左右跳蹦跳,
因四肢太短,动作显得笨拙可爱,仿佛在舞动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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